黑衣人对墨白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缓缓抬起了下巴,发出一阵低哑的笑声。
“纳茜莎,几十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别来无恙啊?”那声音又粗又嘎,比乌鸦的叫声还要难听几分。
他的斗篷压得低低的,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在了女皇的身上。
墨白登时松了口气,来人显然不是冲着自己和若水,而找那女皇纳茜莎的。
只是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又是如何得知女皇的行踪的?
他心头浮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疑云,暗暗将功力蓄满了全身,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伺机而动。
他转头去看女皇的时候,却发现她美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慌的表情,她站在他身后,竟然情不自禁的往他身后躲了躲,似乎想寻求他的庇护一般。
见状,那黑衣人再次发出桀桀的怪笑:“纳茜莎,你这喜欢小白脸的毛病始终改不掉,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这么快就又找到了一个俊俏的小白脸啦?”
墨白大怒,骂道:“你把嘴巴放干净些!谁是他娘的小白脸!老子和这个老妖怪素不相识,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女皇纳茜莎脸色一白,她听到墨白叫她老妖怪,也没有半点气恼,心里已经满满的被恐惧所涨满,躲在墨白的身后,低声说道:“小白公子,你一定要救我一救。”
她以前在墨白和若水的面前一直傲不为礼,这时竟然开始向墨白求恳起来,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墨白心中纳闷,这黑衣男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居然能把一个高傲无比的女皇吓成这般模样,难道他会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不曾?
“哈哈,哈哈哈!”
听了女皇的求恳之言,那黑衣人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冰壁上的小冰块瑟瑟而下,他忽然低下头,一双阴霾的眸光从斗篷里直斜出来,充满了怨毒,直直地瞪着纳茜莎。
“不可一世的纳茜莎,从来不把任何男人看在眼里的纳茜莎,竟然沦落到要寻求别人保护的地步了么?你何必要去求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来吧,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地待你的,你为什么要怕我?嗯?怕我会吃了你吗?”
他的声音越说越是温柔,和他那恶毒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在耳中只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掌,凌空对着纳茜莎虚虚一抓。
纳茜莎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竟然被他这一下抓得凌空飞起,越过墨白的头顶,向着黑衣人直飞而去。
“小白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不过是眨了下眼的功夫,她就落入了那黑衣人的掌中,后颈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她心中又惊又怒,又气又怕,两颗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纳茜莎,我的心肝小宝贝儿,你这两滴眼泪可是为了我而流吗?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滴眼泪都比东海鲛人的泪珠更加珍贵,别哭,别哭,你这掉眼泪,我的心都要碎了。”
黑衣人伸出粗糙的大手,去抹纳茜莎腮边的泪水,手法居然很是温柔。
听他的声音年纪应该已经不小,可是说出来的话,就连墨白都觉得肉麻之极,背上瞬间爬满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妖人,妖妇!”
这黑衣人刚才露的这手凌空抓人的功夫,看起来很是震世骇俗,似乎比墨白更要高出许多。
可是墨白却看得很清楚,黑衣人之所以能够一下子将纳茜莎从自己身后抓走,并不是他的功力就深到这种地步,而是他抛出了一张透明的丝网,将纳茜莎缠在了网中。
只是那丝网太透太薄,若不是墨白的目力奇佳,根本看不出来。
“阁下,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两位请吧。”墨白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他看到若水始终被那黑衣人隔在另一端,心中忐忑不安,也不想追究这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只想早早送走这两个瘟神。
他甚至对这黑衣人还带着淡淡的感激之意,要是他能把那风骚无比又妖娆无比的女皇带走,他真是求之不得。
纳茜莎睁着一双大大的美目,眼中含泪,对着墨白哀哀相望。
她被不出话来,含着千言万语,那双含泪凝涕的美眸足以让天下底任何男人甘心为她粉身碎骨。
只是却不包括墨白。
墨白对她几乎正眼也不瞧,长袍拂出,扫落了桌上的一只茶杯,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嘿嘿嘿,想赶我们走么?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来到这里,一共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嘛,自然是为了她,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她!”
黑衣人先是摸了一下纳茜莎的脸蛋,接着右手一指,不偏不倚的指向了位于他身后的若水,同时身形一晃,已经带着纳茜莎飘到了若水身后。
他右手五指虚张,扣住了若水的咽喉,对着墨白桀桀冷笑。
这一下他的动作迅捷之极,明明带着一个人,居然来去如风,就连墨白都没来得及阻止,若水已经为他所制。
“老妖怪,你放开她!你和她素不相识,又无怨无仇,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身怀绝世武功,又年纪一大把,却去欺辱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传扬出去,不怕让江湖上的人耻笑吗?”墨白急得目眦欲裂,上前一步,想要趁其不备将若水救出来。
他忧急之色溢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