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云原本恼她嫌弃自己,不愿靠近自己,这会儿见她跪在自己面前,两只洁白如玉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肮不拉叽的衣摆,娇声软语地相求,心中的怒气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他刚要开口让她起来,突然心念一动,一抹坏笑浮上嘴角。
揉肚子?
好哇,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揉过肚子,不知道被这小丫头揉起肚子来是什么滋味。
“好吧,那你就试试,帮我揉揉,如果揉得我不疼了,我就答允你,不告诉知府大人。”他一脸的不情愿,勉强说道。
“好,多谢公子。”凝露大喜,脸上泪珠未干,笑容已经绽放。
真像一朵含露凝香的解语花。
燕孤云觉得她的美,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是他不敢多瞧,免得被这小丫头发现了破绽。
他扭过了头去,不再瞧她,却在暗中期待着她帮自己揉肚子的感觉。
凝露跪在他脚边,也是满脸飞红,一只素手伸出去又缩回,缩回又伸出去,每次将要碰到燕孤云的衣衫,都像被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这、这也太羞人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去给一个少年男子揉肚子,做这等只有为自己夫君才能做的亲密举动!
她现在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刚才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居然主动提出来要为小sè_láng揉肚子,这可不正好是送羊入狼口吗?
小sè_láng要是不借机欺辱自己才怪!
怪不得他答应得那般痛快,一听到自己要给他揉肚子,马上就不吭吭了,先前的肚子痛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凝露又气又羞,又悔又恼,心中念头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
万一小sè_láng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肚子痛,自己要是不给他揉,他一怒之下到知府大人那里告自己一状,那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万一他要是装的呢?
凝露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一排洁白的细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燕孤云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凝露的小手碰到自己的衣衫,他眼睁一线,微微侧目,向凝露偷瞧过去。
只见她的小脸白里透红,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一只小手伸过来,缩回去,显然是又羞又怕,拿不定主意。
那自己就帮她做个决定好啦。
燕孤云闭上眼睛,右手在左掌心中用力一掐,疼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大声呻吟道:“你、你既然不愿意,就不必帮我揉什么肚子啦,我、我燕孤云从来不愿意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放心,今天之事我也不会告诉知府大人,你、你去帮我找个大夫来瞧瞧吧,哎哟,痛,真的好痛。”
他双眉绞起,额头上的汗一颗颗地往下流,一副痛不可当的模样。
就是最好的戏子,也演不出他这样的逼真。
可要是墨白在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假装。
他们是什么人?是杀手,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他们从小接受的一项训练,有一个项目就叫做:忍痛!
就是拿刀子在他们的身上片下一片肉来,他们杀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是连哼都不会哼。
他们要是大声呻吟呼痛,那全是用来迷惑旁人的一种手段,让对方对自己失去戒心,好趁其不备,一击得手。
可凝露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妙龄少女,论心机之深,哪里比得了燕孤云的半点。
别看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她就是给燕孤云做徒孙,燕孤云都嫌她太嫩。
所以听了燕孤云这番以退为进的说话,看到他那逼真的表情,小丫头完全被唬住了,对他的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
她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心道原来小sè_láng居然这般好,宁可自己痛死,也要为自己隐瞒真相,可是自己还担心他会欺辱自己,不肯帮他揉肚子,真是太不应该了。
“公子,都是婢子不好,婢子以为、以为……公子,让婢子先帮您揉揉吧,要是揉了之后,您还是痛得厉害,婢子再去帮您找大夫来瞧,好不好?”
凝露仰起小脸,焦急地看向燕孤云,生怕对方拒绝。
如果真的传了大夫来瞧,知府大人迟早也是要知道的,这事儿,还是能瞒就瞒。
看小sè_láng的样子,倒是真的痛得厉害,而且,他似乎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色。
除了一开始盯着自己直勾勾地看个不停,他倒也没什么不规矩的举动,既没有出言调笑,也没有毛手毛脚。
那自己就帮他揉揉肚子好了。
要是他真的对自己不规矩,那她就咬舌自尽,宁死不从!
“我一个乡下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公子,怎么好意思委屈姑娘帮我揉肚子,岂不是太埋汰姑娘你了,不妥,不妥。”燕孤云暗中快笑破了肚子,嘴上却一个劲地推脱。
这招以退为进之计,用得更是成功。
凝露顿时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和猜疑,急急地道:“公子,知府大人把婢子二人送给了公子,婢子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要打要骂,全都由得公子,婢子只是帮公子揉揉肚子,哪里算得上委屈呢,是不是公子嫌弃婢子手脚粗笨,不肯让婢子为公子效劳呢?”
她声音里满是委屈,唯恐被燕孤云嫌弃。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岂不是太不通情达理了嘛。那你就随便帮我揉揉好了。”燕孤云终于勉为其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