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也是。”
初秋的市中心大道非常美。
金黄色的梧桐树枝在路中心连接,搭了华丽丽的天顶,夕阳透过缝隙钻进来照在胭脂的车上,行人的身上。
枫丹白露是a市最高级的法式餐馆。
此时门前开始车水马龙的光顾进晚餐的客人。
胭脂刚才做完头发后已经回家换了一件宝蓝色的雪纺收腰及膝百褶裙。下面是同色系的高跟羊皮鞋。
在发艺中心,请人化了精致的淡妆。
唯一一次口红选择了珠光的玫红。
胭脂平素都是很朴素的着装,牛仔裤衬衫或者棉布长裙。
今天不一样。收拾的好像等人求婚一样。
胭脂兀自想着开车,停车,歪头在后视镜里对自己嫣然一笑,比划个v的手势。
枫丹白露门口的高个儿门童见胭脂走近,殷勤的帮她打开厚重的欧式玻璃门。
立时进入另一个与平素反差巨大的世界。
奢华的大厅,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在每个座位的顶上,都折射出梦幻般的斑斓。
欧式桌椅有半高的屏风围着,间隔开阔、自成一片天地。
入眼都是宫廷版精致的纯白色嵌金边,透出贵族气息。
“这位女士,您有定位子吗?”
服务生跟着问。
“我等一个朋友。他应该定了。”
“好,您先坐那边等好吗?这边我们都是有预约的。”服务生右手指着候宾区的一圈沙发。
胭脂点点头看看表,四点五十分。
自己从来不迟到也不喜欢迟到的人,所以即使是今天,这样本可以女孩子迟到撒娇卖萌的日子,她也是提前到了。
点了咖啡,坐在最靠窗的沙发上往外看。
咖啡就是一道幌子,在胭脂面前冒着热气袅袅蒸腾。
玻璃窗外都是豪车。
a城人民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停在门口的车都是几百万的牌子,连几十万的奥迪都不好意思往这边靠。
胭脂的视线,盯得有点疲劳,喝了口咖啡,再次看了下腕表:五点。
她的心竟有点小欣喜,哈哈,殷斐最好此时此刻别进来,最好给我晚一分钟,这次抓住了你迟到的小辫子,以后我就有理由修理你了。
耳朵却留意起了身后的门声。
若是殷斐进来,和服务生之间的对话,她一下子就会他独有的,磁性的嗓音。
胭脂的胳膊摆放在桌面上,她盯着腕表,五点五分,五点十分。
再次认真的屁股挪到玻璃窗几乎挨到玻璃的位置,寻找黑色的宾利——没有。
眼前的咖啡已经凉了。大厅里各种法餐的香气和各种声调话语。
送玫瑰的花童出出进进。
胭脂拿出手机,拨了大烟鬼这三个字的号。’大烟鬼‘还是今天上午,她给他特意起的手机专用名。
号码拨完,指尖却没有按。
殷斐那么忙,约会来晚十分二十分也是正常,自己何必急屁猴似的电话追去。
万一他在开会呢,万一他在开车呢。
胭脂招手让服务生又上了一杯蓝山,视线已经长在窗外,慢慢啜者喝。
秋天天短,日头的余光落后,马上就快夜幕。要黑不黑的那一瞬。
心有点乱了,茫然无措,胭脂眼睛不情愿的往表上看去:五点四十。
手指还按在手机上的号码键,用力按下。
对方电话在响了一会儿挂掉。
胭脂再按,还是挂掉。
第三次按的时候,一个女声:sorry,您说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胭脂对这个男人从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真的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迷茫了,困惑了。
昨天之前的殷斐仿佛一个残酷无情的恶魔。
然后又没有任何原因的突然的老示好。
就因为在浴室给自己调试了水温,她就信了他。
胭脂晃晃头,蘑菇头颤巍巍的随着她晃儿耸动。
我不该怀疑殷斐。
或许只是因为什么事情,或许是忽然来的公事,自己几百人的公司都扛不住,何况殷斐家是占了大半个中国的大集团。
六点半。
胭脂心开始抖。搅拌咖啡的手也有点抖。植物神经失调似的。
她不愿意去相信自己被殷斐——刷了,可是事实无情地摆在了面前。
睫毛发颤,呼吸全无。
眼前是第六杯咖啡。
三个小时。
不知道是喝咖啡喝的还是什么,
胭脂觉得心慌得厉害,心惶无措。就像没有出口,就像一条路没有出口。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隔着枫丹白露五十米,餐馆外的行车道上,黑色宾利停在不显眼的地方。
车门打开,一道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
他无声的下车立在车门边往灯光通明的枫丹白露的玻璃窗看。
她那么静,脊背那么好看的坐着,穿了宝蓝色的裙子。他说过喜欢女人穿这种颜色。
一手举着手机在发呆,一会儿看着手机犹豫着,一会儿又贴着玻璃往外看。
精致的小脸上是刚刚哭过的表情。
裤袋里的手机响,你是我的小苹果的铃音。‘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他昨天刚刚调成的她的来电铃声。
殷斐手插进裤袋,按掉。
点烟,手指有点抖的送到唇边,两根长指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