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新锦江酒店门口,在看见一排扎着粉红轻纱的婚车之后,鞭炮就热烈的爆炸起来,红色的碎片漫天飞舞,散落,伴着震耳的巨响。
车队就在这样醉人的烟火里停下,两个漂亮的花童跑上前打开新郎新娘的车门,扬彩花,林可思抱着胭脂从婚车里走下来,皮鞋踩到红毯一步一步的往酒店大堂的门口走。
银白色西装的英俊新郎,粉白色婚纱的娇媚新娘,风儿摇曳着婚纱的裙摆,片片鞭炮的红屑和彩带洒落在新郎新娘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
阳光是那么的明媚,一切是那么的晃眼,喜气。
忽然,斜刺里冲来一股冰冷的恶寒。
林可思正点头向酒店门口的宾客致意,忽然被沉重的一拳袭击,他毫无防备的踉跄几步,双手不自禁撒开。
胭脂惊慌的跌坐在红毯上,又被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起拽在身后。
“啊——”胭脂手指捂嘴,又下意识的滑上胸口,捂着胸腔刘狂跳的,惊诧的要不蹦出来的心。
刚才在车里,她的心脏就揪得紧紧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预感。
一时间思维短路,小手抖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已经圈住她的男人。
是他,真的是他!
男人一身纯黑的意大利手工西装,里面是墨蓝色衬衫,领带竟也是漆黑的闪着暗光。
浑身上下阴森冷厉到让人窒息。
殷斐的轮廓席卷在极度阴森的恐怖里。俊朗的面容发扭曲的不像人,更像是地域的修罗。
“我还没死,谁允许你改嫁!”男人眼神刀子一样刺向胭脂,掷地有声的咆哮!
这忽然出现的,太出意外的状况,一时,酒店门前的人都处在蒙楞中。静寂。
林可思踉跄倒退的身子已经被身后的表弟扶住,神色从惊讶到镇定。再温润的男人,遇到挑衅的雄性,此时也成了一只血腥的争夺领地的斗兽。
并且林可思的神经被殷斐这句话刺的,仿佛坠进寒冷深渊,他蓦地冷笑出来:“殷斐,胭脂没嫁给你,她要嫁的是,我!”林可思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猛地跃身上前单臂扼住殷斐的喉咙就往后拖。
这一记锁喉令殷斐猝不及防被撂倒在地。
“殷斐,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你,胭脂不是你的,她今天,是我新娘,你不应该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林开思发疯般的扣住殷斐喉咙,在地上拖行。
殷斐黑色的西装敞开,纽扣扯开的衬衫下是急促起伏的胸膛。衬衫的衣摆一角已经拽出西裤皮带,整个人凌乱,不羁又颓败。
胭脂绷紧的神经能听见殷斐的背部脊梁在红毯上惊心动魄的摩擦的声响,眼泪顿时汹涌无边洒出来,呜咽着冲上去:“林可思,松手,不要打了!你们在胡闹什么???林可思不要打了!他死,我也会死,呜呜……”
血战中的男人哪里会听她的哭嚎。手指紧紧控制着不能再前行的男人
二人早已不是朋友。早已经是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殷斐的手指紧紧扣住林可思的手指,令他没有足够的力气勒住自己的脖子。
他的腕力之大也是在部队的摸爬滚打中锻炼出来的,脸色涨红,咬牙使出浑身的气力掰开林可思的手指。
猛吸一口气迅速翻身,单腿膝盖立刻压在林可思的腹部,男人的眼神凌傲,孤狼般带着阴幽嗜血的冷笑,可怕的让人不敢直视。冰寒的周遭的气场陡然降了八度。
林可思的脸顿时血迹模糊。儒雅的男人,表情疼痛的扭曲,咬牙挺着,白净的脸上遍布着淤青,倒在地上,猛呛一口,啐出的是血水。
“啊!林可思——殷斐,你起来,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殷斐你松手啊——“
胭脂跪趴在地毯上,一会揪这个一会拽那个。哭肿了眼,喊破了声儿,哭的心惊胆战气喘吁吁,她的小手卯足了力气怎么也撕不开这两个已经发疯的失去理智的人,此时他们的身躯都显得那么的硕大,沉重。
围观的人缓过神,开始拉架,林可思的表弟飞身上来袭击殷斐,殷斐见准时机旋转身子猛地一道凌厉的飞腿,将林可思的表弟踢飞。
林可思趁机摇晃着站起身,冲上去扑向殷斐。
头顶不知什么位置血流下来,糊了一脸,但是他不松手死命的推着殷斐。
殷斐心里发狠,旋身挥拳,下腿狠踢,又按着林可思一步步后退,将他的身子狠磕到一辆车盖上。松手。林可思的身体顺着引擎盖滑下去,倒在地上。
都是看起来人群中俊美的不能眨眼的绅士,打起架来竟是嗜血般的修罗。
殷斐嘴里也有血迹渗出来,没擦,紧皱眉头,直起身按着疼痛的胸口,猛吸几口气,剧烈的咳嗽。
人群中的几个人动手狠劲儿扯开这两个非要打个生死架,不打死一个不罢休的男人。
胭脂的身子被拉架的人群挤到后面,她浑身打颤,孤苦伶仃的跪在人群的外围,透过人缝儿,瞅着那两个发疯的男人,一个被放倒在地上喘气,一个正在咳血。
慌乱的心无力的哭。全世界都坍塌一般,心疼的没有办法。她心疼他们。一个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帮过自己度过艰难恩重如山的朋友,她不能允许他们都有什么闪失。
小手揪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