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柔全身被罩在淡蓝色的手术布下。胭脂随即扭头没敢看。
“中午吃饭了吗?”护士给她胳膊消毒问。
“吃了。”心不在焉的回答,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小护士说的输血近亲什么抗原抗体上面
。
“平时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
“四百五十毫升的血液量你能受得了吗?这对你的体重已经是最大限度了,看你的脸色苍白。但是患者受血最好是一个献血者的。“
护士按了按她的血管。
“没事。”
胭脂另一只手的手指紧紧攥着床板。
尖利冰凉的针头插进去,胭脂下意识的咬紧嘴唇,扭过头,感觉身体里面渐渐地开始虚空,额上冒出虚汗。
余光看见床边架子上的瓶子里已经凝聚了半瓶子暗红的血液,还在漫漫升高,瓶子上的另一个管道连接到金婉柔伸出外面的手臂上。
为了安全,胭脂身边始终守着刚才那个护士。
胭脂抿上嘴唇,又松开,踌躇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护士,刚才的女孩子说我和患者从血液上看像是近亲,请问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的血液中的红细胞抗原和血清中的抗体比较兼容,排斥的反应基本没有。最主要的还是稀少的ab血型rh阴性。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验dna准确。“
护士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胭脂:“但是您和患者不还是近亲吗?看遗传特征和面貌,真的很相似。尤其是显性遗传特征比较明显的高鼻子,你看你们几乎一样——”
护士仔仔细细的端详胭脂。目光中的疑惑加深。
说的胭脂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咽了口唾液。
不敢再听,护士的话是不是有点啰嗦有点主观臆断了?
又咽了口唾液,她的右手抓着床单,嫩嫩白白的五根指头,把床底下的铁都扣得露出来。
胭脂最近才留的长指甲,已经全都被她按劈。
现在她的感觉就是护士太烦了,从来没有无故的烦过谁,但是现在她感觉这里的护士怎么都喜欢乱说话。
只凭能输血就可以乱说吗?还有鼻子像,长的像,还有什么血清蛋清的。她真希望从来没听过这些。
懵怔的大眼睛却忽然开始惶然有泪光。
从小到大就是自己孤孤单单的,现在忽然说什么近亲的假设,人还是这么个混乱的关系。
金婉柔一直视她为敌,她对金婉柔也没什么好感,救她不过是心善,换了别人她也会救,但是因此上就变成了什么近亲,这,这得是多么可怕的事,多么害怕的事,甚至恐怖。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竟然和情敌是——
不!
“我可以喝水吗?”胭脂下意识的想喝点什么缓解压力。
“抱歉,现在还不能,会稀释血液的。再等五分钟,快好了。”护士看了下瓶子上的刻度。
“护士,我们刚才的血样化验室还有吧。”胭脂木呆呆看着天棚,无影灯就像看热闹的怪物,若有所思的问。
“受血者和供血者的血样七天内保留。这是基本的规定。”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