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胭脂又是超时下班,她拒绝的大卫要求共进晚餐的邀请,准备去商业区买个发套。

对,假发套。既然名字都叫了安吉拉,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短发,再加上三天后参加林瑾大寿,就让一袭新发将她不喜欢的短发和不喜欢的前一个身份掩盖吧。

这几天胭脂的甲壳虫拿去大修。她都是散步着上班。泰安路离银杏路本来就不算远。步行也才半小时的距离。

现在因为要去商业街,胭脂准备在街边拦一辆车。

街道上冷森森的穿流着各式现代金属车。

刚过下班高峰期,车还真不好打。虽然她手机里也有滴滴打车的软件,但是胭脂生性保守,对这些新玩意往往想不起来使用。

半小时没等到出租,心有点沉。不知怎么走在这里又想到了莫晓蕾。

十几年的闺蜜,回忆那么多,就是这样在街边打车的回忆都很多。

“晓蕾,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至少现在已经在这条路上。”胭脂默默念道。

殷斐找到了婉柔,然后无视她,事情没有如她设想的那样进行,但是至少她手里又加了一张牌,就是参与公司的业务。这样更可以从根本上更直接的挫败杰芬的元气。

老外的谚语说的对,上帝给你关上这一扇门却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不错,她要挫败妈妈一手创建的企业。因为它以妈妈委屈的枉死为代价易人,这一定是妈妈不想看见的。

但是,她却不能因此将大卫带进感情的漩涡里。

所以胭脂和大卫相处十分在意分寸,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在感觉到大卫看她从朋友的注视转换为男人对女人发光的眼神后,她也绝不会再赴他单独的约会。

所以今晚她匆匆的逃了。

她胭脂并不是情种,她已经不在乎这一生还会不会有没有爱情。那些离她太遥远。

但是,她在乎自己的计划一定要完美。

没有人可以不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胭脂在林荫道边走边四顾着马路中间。

阳春的风舒适的吹在胭脂的颈间。

她想要不就溜达着走去步行街吧。

恰巧这时一辆蓝色出租车就停在她身边:“妹子,打车走吗?”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秃头。

“恩。”胭脂迅速坐进去。

就在系上安全带,头看向窗外的一瞬: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她面前掠过,瞬间便到了路口的红灯前停下。

胭脂原本大道理一串一串的平静的心倏地就剧烈跳动几下。

一闪而过的车窗里除了殷斐没有别人。

胭脂忽然神使鬼差的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宾利。”

春天的夜晚很快来了,夜晚的街市是光影与车流交织的长河。

胭脂打的这辆出租车司机看来是个专业跟踪者。

始终和前面的宾利988,保持着三十余米的距离。即使中间插上几辆车,也会很快的被出租司机超越或者隐在其后。

开出十几分钟,988竟像市郊方向拐去。

“小姐,前面的车要出市,再跟着得加双倍的钱了,要不这个时段我送完你回来载不到客。”司机及时询问。

“好,钱没问题。我付三倍。”胭脂眼睛盯着越来越空寂的街道,狐疑着殷斐一个人没有大胡开车,大晚上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知道车后有跟踪的,玩一出调虎离山?

不可能知道她。胭脂出现在这条街的几缕是三百六十天之一。

或者是郊外有什么金屋藏娇的秘密?

胭脂忽然很想知道,很八卦很有窥视欲的想知道,尽管这个bt人其实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把bt传给了她,让胭脂本想买发套的目的改成了有病似的探寻他。

夜已经泛黑,无边的浓墨泼在天地之间,连星星也没有。

街道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街灯微弱,只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壮胆儿一般沙沙唱着。988的车牌泛着光在前面忽隐忽现。

前方出现一个指路牌。左拐是临海s市,右拐是机场。

988宾利顺着右侧马路蜿蜒开下去。

接机?胭脂肯定下来。难道是婉柔?

胭脂有一瞬间想打道回府,自己真是无聊。无聊透顶。

果然,越往前开,狭窄的路径越宽,路灯越明亮。

灯火辉煌的机场大楼出现在眼前,就像黑夜中突兀的宫殿。

988嘎然停在机场停车场,远远的,胭脂看见殷斐走出车门,手里还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

胭脂不禁自己抱起了双肩,才发现,春晚其实更深露重的,是有点冷了。

“妹子?下车跟着不?不下车还是啥?”司机师傅在车场后边停下车,点了一根烟,问道。眯起的眼神藏着一些没说的话似的,胭脂很不喜欢。

“就这样,等着。你可以打表,钱我一分不会少你的。”胭脂找个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后座椅上盯着机场出口。

“哎,说实话,我就爱拉你们这样的乘客,出手大方不斤斤计较。我呢,跟着跟着目标也像演了场警匪片儿似的。”

司机无聊的边吸烟边找话说。

“哎,美女,刚才那位帅哥是你老公?抓小三儿?我可以继续帮你监视的,你不知道,我打小儿的愿望就是做私家侦探。”

胭脂这下明白了,感情这司机哥哥把这当成一出原配抓歼大戏了。

心里发笑,这司机还挺,看魔障了都。

不过,司机最后那句话倒是让胭脂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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