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爆炸,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还在殿外的湮峰,他携起太傅慕秋飞起,避开了爆炸所掀起的气浪,刚刚落地,他便将慕秋丢给一边的士兵,自己则立即冲进火海浓烟当中,疾声高呼着,寻觅着付流尘的踪迹。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在火海中,有人断喝:“巽风诀.风雪无尽!”声未落,刹那之间,狂风啸起,卷起片片飞雪,火势立即大减,尘烟不起。随后一道绿光自废墟中飞出,两个人落于安全的地点,正是飞卿和付流尘。
看到这个法术后,湮峰悬着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他知道这是飞卿的法术,有他保护,先生自然不会有事。
“先生,你怎么样?”湮峰亦飞纵而起,落于付流尘的身侧问道。
“无碍的!”付流尘剧烈的咳嗽着,但是不忘问飞卿道:“沈梦魂那边如何了?”
飞卿答道:“没有任何的可疑人员。”
“嗯……”付流尘微微阖目,似在冥思。
飞卿有些不解,问道:“涪阳的大小官员,或被擒获,或被监视。就算是信鸽,也难逃脱御风猎首的掌控。先生还在担心什么?”
付流尘慢慢睁开眼睛,眼望西北,慢声道:“这次围猎,漏掉了最关键的部分,紫旌营。一个他们的人都没有捕获,或者说,他们一个都没有出现。我知道紫旌营的存在,自然也就会算计到他们,紫宸奇君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没用把他们浪费在这里,而是把他们当成了珍贵的遗产,留给了自己最重视的人。”
飞卿恍然大悟道:“先生是说太子紫宸易么,怪不得先生要派沈梦魂去……可是他们并没有前往北域……这……”
付流尘道:“棋盘上,一颗关键的棋子,没有了下落……唯一要做的,就是防止你的对手,将它落在致命的地方。”
“飞卿明白!即刻去传令!”空镜飞卿身化一道绿光。消失了。
湮峰指挥兵卒扑灭残余的火焰,而后走到付流尘面前,请示道:“学士,他怎么办?”湮峰将目光转向远处站立的太傅慕秋。此时的慕秋神色竟是十分淡然,甚至看上去嘴角还有一丝的微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被刚才的爆炸吓傻了。
“要不要……”湮峰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付流尘摇头,道:“他还有用。”付流尘清楚的很。太傅慕秋在紫宸王朝的非儒门的士族里面,还是很有人望的。虽然现在紫宸王朝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儒门的人,但是仍然有为数不少有能力的非儒门官员,这些人,可杀也可争取,付流尘的态度倾向于能争取的争取,不能争取的再考虑除掉。所以此时除掉慕秋并非上策。
湮峰想了想,又道:“他会不会知道一些先生想知道的事情……要不要湮峰去替先生问一问?”
付流尘沉思片刻,道:“可以……你要记得。不要留下任何可以看见的外伤。”
“明白!”小刀湮峰淡淡一笑,那笑容,看上去柔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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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园,青烟渺渺,黄叶飘零,一派深秋初冬的景色。
“萧萧落叶,残秋去,楚天寂寂空飞絮,登高望远,雁南归。嗟叹山水万千重。”一个老者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忘尘园内。念诗的人,正是怪医长生子,此刻。这个世外的名医,正在石桌前品茗,在他的身旁,坐着两个混混欲睡的童子。
长生子看了看略有西斜的太阳,笑着说:“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种时间用来品茶最好不过了。”说着话。他倒了三杯茶,自己捧起一盏,而另外两盏则交给了另外两个童子。
“又是一个不能睡午觉的午后。”两个童子,一个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另外一个迷迷糊糊的拿起一杯茶,喝了两口。长生子因为待人和善,所以连他的这些童子也不怕他。
“孤鸿,不能睡在这里,风冷了。你带苍梧回他的房间。”长生子对着那个喝茶的童子说道,因为他看到孤鸿也要睡着了。
“是!”孤鸿迷迷糊糊的带着苍梧离去,而长生子则独自品着茶,边喝边是摇头:“一个人品茶,茶再好,终究也是苦的。”迷惘之际,忽然鼻尖传来一阵兰花的芬芳,他猛然抬头仰望,只见天空兰花舞动,如流泉飞瀑,纵游奔流。少时,兰花汇聚,落地时已化为一人,正是净缘。她莲步轻挪,走到长生子近前,兰花一摆,轻身一礼,道:“这些天来,多谢先生的照料,如今净缘已经康复,不敢再叨扰了。”重伤的净缘到了忘尘园后,经过长生子的诊治,如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非长生子不允,心中惦念紫宸易的她恐怕早就走了。
“嗯……”长生子欣慰的点点头,道:“医者本分,不足挂齿。”说话之时,他从袖中取出那块白鸟玉佩,递给净缘:“这块玉佩,你还是交还给那个小鬼吧。”
“是!”净缘说罢,恭恭敬敬的接过那块白鸟玉佩,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道:“我听家师说过,先生有一块广结善缘的石碑……”净缘所说的,自然就是那块韩灵煜曾经留名的石碑。
“是的,不过你就不用了。”长生子随口说着。而后看了看净缘,笑着解释说:“我并不是说你不够资格留名,只是你是我玄流中人,救你是应该的。那块碑么……其实就是老人家的一个账单,上面都是欠我债的人,说不定哪一天我高兴了,就去把所有的债都收回来。”
净缘听到那一句你是我玄流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