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如此,岂不是枉费了自己多年的苦学。”紫宸易有点惋惜的说道。
“学,未必用,且人各有志。”尘寰的话说的淡然从容。
“叶兄……”听到尘寰的话,天落失望万分。他知道尘寰来十丈红尘,他心中很是欢喜,可尘寰真的来了,却说了让他最担心听到的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尘寰此时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天落兄远道而来,尘寰愿尽地主之谊,若天落兄有何难处,可到叶栖院寻我。就此告辞了。”尘寰一拱手,出门前停住脚步道:“天落兄,若你信我,此地已不安全,当速速离去。”说完转身慢步离去。
见尘寰离开,屏风后转出风吹尘动,还有身穿白衣的白狼踏雪。
“什么东西,公子对他如此谦卑,他却如此猖狂。”风吹尘动怒骂道。白狼踏雪才是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不必说了。”紫宸易一摆手,示意风吹尘动住口。风吹尘动叹了口气,不说什么了,但忍了忍还是憋不住,道:“公子便不该太过指望他,他见公子如今落难,便避而远之。哼,深恐被波及呢。全然忘了当日公子救他性命之恩。”
紫宸易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不是第一日相见,我知他为人不至如此,我身为太子之时,便多次邀他助我,可他却不为所动。于荣华富贵完全无兴趣,是世外之人。而且我常听妙枫谈及尘寰,只道尘寰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之事……”紫宸易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尘寰会如此。他目光转向白狼踏雪,道:“你如何想?”
白狼踏雪一直未说话,听紫宸易问她,她想了想,道:“公子说他是世外之人,不为金箔所动,可如今他却在天南州大出风头,大敛钱财。说他重情重义,如今他却冷面绝情。”
“患难之处见真情,他便是如此的人也说不定。”风吹尘动自是看尘寰不上,少不了揶揄一番。
白狼踏雪看了一眼风吹尘动后,继续道:“若他是世外之人,为何要踏足尘世,更不会到此来见公子,说这些冷言冷语。若他贪图名利,知道公子下落,便不会只是他一人只身前来了。”
“你的意思是?”紫宸易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他有意相助公子,只是不知为何是如此的态度,可能是另有缘故。”白狼踏雪断定道。
“这样……”紫宸易沉吟不语。忽然回头道:“踏雪,镇南王联络之事……”
“公子要踏雪停下来么?”踏雪有点讶异的问道。
紫宸易摇摇头,道:“不,我是问你进展如何。”经历了许多磨难后,如今的紫宸易谨慎了几分,也多疑了几分。便不是什么人他都肯相信了。他不会因为尘寰的几句话,就对镇南王死心。更不会对他这个叔叔完全放心。他想依附他这个叔叔,但却并不直接去见,而是找一些关键人士,去试探镇南王的心思,若试得镇南王能容得下自己,自己便再去见镇南王。
踏雪回禀道:“镇南王这些日子,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终日无所事事,饮宴取乐。”
听到这话,紫宸易眉头皱了皱,他虽早知道自己的这个叔叔是这个德行,如今听到,还是有些不舒服。
踏雪继续道:“不过提到公子之时,镇南王还有些动容,只道公子可怜。”
“那是我真的没出息。”紫宸易有些没好气的说着。
踏雪继续道:“下个月月初,便是十日后,镇南王要去天南州的芜风别院游玩,那里地处偏僻,公子若想见他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一切请公子定夺。”
“这个么……”紫宸易想了许久,道:“你去安排吧。”
不道他们君臣如何去安排,且道尘寰。尘寰出了紫宸易的房间,走过几个回廊,停住脚步,舒了口气,仿佛千斤重担都卸下来一样。
“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才寻到他,为何又放弃了?”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尘寰却不惊不怵,并不回头,道:“时机还未到,再者我也没什么心情把自己卖了。”
“因为韵姑娘么?”那声音问道。
尘寰未答,向前走了几步,才道:“紫宸易现在需要的是耐心,而不是急匆匆去送死。我料想他多半不会听我的,待得他苦头吃尽,恐怕才会真的听的进我的话。现在我纵使应允了他的什么仲余之礼,恐怕也只是第二个妙枫罢了。人生苦短,可尘寰却想多活几年。”
“可观他如今处境,并不乐观,恐怕……”那说话之人露出几分忧虑之意。
,尘寰不以为然道:“无妨,一者我相信付流尘不会那么快就让他死,因为需要他钓更多的鱼,二者紫宸易身边的敢死之士也不少。如果他真的不小心死了,那只能说是天意了,我又如何能救?若他天命不绝,我自然会助他。”
“有人来了。”那声音提醒道。尘寰转目,就见远处红衣带着两个侍女正向这边走来。
“叶公子,我家公子有请。”红衣走到近前,轻轻一礼后说道。
“哦?那烦请姑娘带路了。”
红衣闻言,点点头,带着尘寰穿廊过院,走了许久,终在一个名唤白凌院的楼前停下。
“我家公子就在楼上,公子请!”红衣侧过身子,请尘寰走在前面。尘寰迈步上楼,就见卫卓然坐在二楼之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四周的风景,兴致盎然。
“卫兄好兴致啊。”尘寰说道。
“叶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