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侧头看了眼裴峥,眼神中略带不安;此刻此地正是宛城,是林瀞瑶的眼皮底下,她绝对不可以出丁点意外,如果出现意外被林瀞瑶发现,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如何保命?如何逃脱?更如何报仇?
似是察觉到徐昭的不安,裴峥伸出手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无声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渐渐地笼罩在她身上;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会有他在。
韩庆走在最前头,自然是没注意二人之间的互动,可是徐昭也因为走在后面而没看见韩庆眼底一闪而逝的煞气和冷冽。
韩庆一路带着他们二人走进后门,路过种植着数十丈高的青杨柏树,又绕过花园和圈养着各种锦鲤的鱼池,最后走到一排排坐落整齐的房屋前,指着屋舍说道:“这里就是护院居住的小舍,从今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
说完,韩庆推开一扇房门,先一步走进去,徐昭也没做他想跟着进去,可当她跟着迈进去的刹那,一阵杀气腾腾的寒风迎面扑来,跟着就看见一只人手做鹰爪状,直直的就朝着她的喉骨直袭而至。
徐昭下意识的就往后闪躲,同时一只手往怀里一掏,刚摸出一包毒粉,忽然心思一转,毒粉又被她放回去,甚至连闪躲的动作都停下,连眼睛都跟着闭起来。
可徐昭不动并不代表紧随着她的裴峥就没所动作,看见朝着徐昭袭来的杀气腾腾的动作,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随声而至,剑芒冰寒,闪烁着银雪般耀眼刺目的光晕,在鹰爪手快要袭上徐昭喉骨的煞那,直直的朝着那人掌心毫不留情的直刺而去。
韩庆没想到裴峥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眼看着剑芒将要将掌心刺穿,忙收住掌势,紧跟着立刻改变招式,几息之间就与裴峥已对拆了好几招。
看着眼前毫不留情的招式和剑芒闪烁,徐昭抱胸退到一边,冷冷开口:“韩总管,如果你有心想要试探我们兄弟二人,大可以正面直说;大家都是豪杰男儿,光明磊落、坦荡无畏;你这样百般试探、阴阳两面,实在是有损清河王府的脸面;我只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如果我们兄弟二人真的让韩总管如此忌惮,我们离开便是。”
清冷的话音落下,韩庆凌厉的掌势和招式也随之收起,而裴峥也退了回来,手持长剑的站在徐昭面前,如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峰,替她挡下所有危险。
“你们两个太奇怪,我敢收你们,却不敢轻易用你们。”韩庆凌厉的眸子紧盯着徐昭:“你真以为我清河王府上下会不知周强在外面干的那些勾当?知道为什么我们隐忍不发吗?”
徐昭接过话头,道:“因为你们宁可要一个蠢笨贪婪之人忠心耿耿的守在身边,也不要一个有自己想法心思活泛之人担负起这王府的护卫之责。”
韩庆的眼睛里闪过欣赏之意:“没错,人只要有贪欲、有yù_wàng,他就不会是无坚不摧的,他就会听话,会乖乖的卖命;但你们,不是那种人;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进清河王府?”
徐昭哂笑了一声,本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够平和无庸,没想到还是被这个韩总管给抓住;看来这清河王府真的不是好混进去的;只是,她徐昭费尽心思要做的事,怎么可能不尽全力?
徐昭微扬下巴,清秀的脸上露出勃勃野心,“韩总管怎么就认为我不会是同道中人呢?”
韩庆恍然看见徐昭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冷噎了那么一下;他向来自负自己有识人之能,再加上刚才他杀招尽出的去袭击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是心怀叵测之人,又怎会只是一味忍让几乎命悬一线?又认为在他的重压之下没人敢轻易欺骗与他;所以,在看见徐昭眼底一闪而过的勃勃yù_wàng时,韩庆忽然仰头大笑,再开口时,语气中的杀气早已销声匿迹:“以后清河王府的安全就要你们兄弟二人多操心了;放心,王爷和其他人那边我会交代清楚,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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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庆一脸自负的走出去,徐昭饶有兴致的在房间内走了两步;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护卫住房,陈设虽简单,可床铺桌椅还算一应俱全,用来做暂时歇塌之所倒是也合适。
等她再转过身看向裴峥,只见他依然持剑站在原地,只是眼神中的担虑之色跟前几日比起来更显浓郁。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徐昭走到圆桌前,伸手碰了碰桌上青白瓷的茶壶,居然是热的,便亲自斟了两杯温水,自己饮了一杯,另一杯亲自送到裴峥面前。
裴峥接过茶杯,看着带着淡淡嫩绿的茶水,道:“其实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你不说我不会多问,可是眼下你连清河王府都闯进来了,而且还提到了芷凌宫,虽然我对大宛的事知之甚少,但也知道,芷凌宫中关着谁;阿昭,你究竟要做什么?”
徐昭坐回到圆凳上,看着裴峥担心的眸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要去见大宛的先太子,上官无痕。”
裴峥霍然睁大眼,然后忙走到门前探头出去环顾了一番,然后又急急关上房门来到徐昭面前,眼神急切:“你疯了,为什么想到要去见这个人?你知不知道那芷凌宫上下有多少人看守,且先不说这些,纵然你能混进去,可是我听说上官无痕早已疯傻,你去见这样一个人能做什么?”
徐昭目光一凛:“你真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