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刚一见面先是喊自己‘相公’跟着又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自己说她有‘姘头’的亲兄长,徐昭很有一种临fēng_liú泪的冲动;一时间不禁默默叹息:一定是上官家的列祖列宗活的时候造了太多孽障,要不然怎么会生出她和上官无痕这样的后代?
她还算靠谱点,除了摊上了一个总是要把她夫君弄死让她当寡妇的爹之外,其余的人生还算正常;可眼前这位呢?他他奶奶的他配得上‘正常’这两个字吗?呸他丫的!
徐昭抱着头蹲在地上,眼角藏着细碎的星光,真不知是分泌出拉的眼泪还是天上星子的碎光照在她眼睛里。
“上官无痕,咱们能好好说话吗?你这一出口就把我的真身给暴露出来,想必咱俩的关系也不用费劲解释,而我的来意你也一清二楚;今儿个你就给老子一句实话。”徐昭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他:“你是想继续被圈在这里当一个坐吃等死的富贵之人呢还是跟着我一起,让林瀞瑶那个老女人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一句话,徐昭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了那一口银白的牙齿,只是在冰凉的月光照射下,那珍珠般幼白的贝齿却像是闸刀一般,要人心底发寒。
上官无痕也跟着蹲下来,一双手还不老实的伸到徐昭面前,轻轻的扯她绑在头上的发带:“你想怎么收拾她?”
一听这话里的口气就是不选第一种,要选第二种的意思。
徐昭直接开口道:“我扶你当皇帝,你敢不敢当?”
上官无痕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将如此大逆的话就这样轻松地说出来,先是一怔,跟着卷而浓长的睫毛就微微垂下,遮住一眼的慧光;望见这一幕,徐昭不屑的咧嘴冷哼,就知道这孽畜先前的癫狂不是他全部的本性,瞧这装逼的德行,简直跟她平常装模作样的神色如出一辙;果然,血脉的遗传真的是强大到不可理喻,此刻谁要是敢说她和上官无痕不是亲兄妹,她就让这只孽畜对着他喊‘相公’。
冷静思考的上官无痕没他开口时说话那般惊悚,真的是如玉雪般精致的人儿,瞧那微微紧抿却棱角有型的嘴唇,看那挺直如冰山雪脉的鼻梁,徐昭不得不承认,长这么大除了楚烨的那个鼻子,就属眼前这货的鼻子长的最好看。
“你在思考什么?”徐昭等了半晌,可这货硬是连个屁都不放,如果不是看他眼睛偶尔因为转动而泄露出耀眼的亮光,她真怀疑他就这样蹲在她面前睡着了:“林瀞瑶把持朝政多年,想要扳倒她就一定会撼动大宛朝政根基,我已经打听好了,如今大宛皇帝就是她养在身边的应声虫,这种人一定要除掉;届时,朝中一没太后,二没帝君,正是你东山再起的好机会,更何况你还名正言顺;到时候,我们再想个法子诏令天下,告诉大宛子民这些年来你患有的疯病不过是权宜之计;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你有想过怎么扳倒林瀞瑶?”上官无痕终于正色起来:“当年连我都要避忌她锋芒被软禁在这种地方,朝中大臣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没察觉到她的狼子野心为何大家都隐忍不说,这都是有理由的;要回到,如果真的决定那么做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步步凶险,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徐昭眉角一挑,轻蔑道:“哦?看样子你是贪生怕死了?”
“谁说我贪生怕死?!”上官无痕眉色带怒道:“我只是不希望无辜之人再遭牺牲;当年父皇驾崩,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手里吗?那时候的宛城像是成天被血水泡着一样,天天菜市口都在杀人斩头,我不希望那样的事在发生第二次。”
对徐昭来讲,当年林瀞瑶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手段登上如今这至尊之位的她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并不代表上官无痕他不知道;那时他虽年纪不大,可是也曾亲眼看见那宛若地狱般的一幕;这一幕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狠狠地划上了一刀;所以,纵然他这么多年不忿林瀞瑶,可始终在压迫之下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因当年之事已成噩梦,让他忌讳的同时更是恐惧着;故而,当徐昭提起这件事时,他才会瞻前顾后,没有她的潇洒和干脆;而她,多少也能体谅他的望而却步和犹豫不定,谁当年经历过那样一场变故,最终都会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徐昭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上官无痕露在外面的手指,指下一片冰凉,让人微微触动:“你放心,我答应你,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轻举妄动,当年的惨象,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上官无痕微微一怔,眼神带着一丝迷惘几分挣扎,最后在她安抚的语气下变成了一汪平静的湖水;“既然你已决定这么做,无论怎样,我都应该与你共进退。”说着,上官无痕扶着徐昭站起来,继续说道:“不过,在你做这些事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必须完成。”
听见上官无痕这话,徐昭立刻直楞起耳朵来:“你说。”
上官无痕伸手指向东北方向,神色幽幽道:“林瀞瑶是个极为多疑猜忌之人,这些年来她除了自己,身边谁都不相信,就算是被她一手提携起来的清河王爷,恐怕在她心目中也只是一个用的很顺手的棋子而已;当年她对段王爷痛下杀手,这件事虽然已过去十数载,可这些年来这根刺一直没有拔除,所以,从数年前开始,她就不断将属于镇北军的家属从西北往京城迁徙,表面上是说体恤抚慰军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