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离开了审讯室,没过多久便带着一张光盘、一叠衣物回来了。
“光盘里是录像,这是聂先生临终时穿的衣物,里面还有他的手机。”
女警官把衣物交给王诗涵,走到电脑旁将光盘放了进去,她拖动进度寻找了一会儿,马上就找到了聂文远那天的录像。
“刘先生,王女士,请看。”
三人围坐在电脑前,眼前的录像让他们大为吃惊。
聂文远走到路口,车子川流不息地在他眼前行驶着,显然,他面对的方向是红灯。
而突然,聂文远好似看到了什么似的,伸高了手臂朝马路中间挥舞着,嘴里也大喊着什么,看上去非常焦急。
最后,他终于迈开双腿朝道路中间跑去,可没跑几步,他突然又停住了,紧接着,他便被来不及刹车的卡车撞飞了出去。
录像就到这里,女警官对王诗涵说道:“王女士,请节哀。恕我直言,单看这段录像,聂先生的行为更像是自杀,而不是一起事故。”
刘洋摇了摇头:“不,聂文远明显是看到了什么,你看他奔跑前嘴里好像在呼喊着什么,还在朝道路中央招手,而最后,他冲到街道里奔跑时也是有意识地躲开行驶的车子,并不是轻生的举动,更像是要去路中央做些什么。可他最后为什么站住了呢?”
王诗涵:“说不定是他意识到了,他看见的东西,不是这世界上该有的。”
女警官被两人的对话弄得直糊涂,只能尴尬地笑着。
两人离开了派出所,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吃过晚饭后,刘洋给王诗涵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舟车劳顿,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们再到高中门口见面吧,去事发地看看。”
“好的,几点?”
“不用太早,九点吧。”
“行。”
次日,刘洋率先到了聂文远出事的路口。这里是城市中比较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车辆川流不息地行驶着。他不知道聂文远看到了什么,才会做出那样跑跑停停的举动。他想到十年前,韩老师出事的时候,围观的人也曾说过,韩老师闯了红灯,而且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恐怕,他们经历的事情是相同的吧。
“道路中央,有什么呢?”
刘洋望着马路中央,看不出任何端倪。清晨的路口上,只有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开过,人们赶着去工作、学生赶着去上学。
“十二点四十五,或许,要等到那个时间才行。”
刘洋到了路口旁的肯德基里随便吃点东西,他跟王诗涵约的是九点在路口见面,可现在已经十点了,他还没见到王诗涵的影子。尽管这几天确实很劳累,但睡过头迟到,怎么想也不是王诗涵的作风。
刘洋给王诗涵打了几个电话,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还真睡过头了?”
刘洋撇撇嘴,趁着还有时间,他心想不妨到母校里转转,便离开了肯德基,进入自己已经十年没有回来过的高中。
十年来,这所高中的变化不大,刘洋迈入校园里依然有着一股浓浓的亲切感。教学楼还是像小白宫一样,门前耸立着一根根庄严的白色柱子;社团活动室的楼依然格格不入地顶着穆斯林教堂一样的半球顶,任谁也猜不到这里是高中最有趣的地方。
这个时间,学生大多数都在上课,唯有几个上体育课的班级同学在操场上做运动。
“现在体育课都教网球了?真酷!”
想想当年自己的体育课只有篮球足球,刘洋不禁对现在的孩子们心生艳羡。若是他当年也学了网球,按他的体育天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位迷倒万千少女的网球王子了。
刘洋走进社团活动室,曾经只有些乒乓球、羽毛球的场馆,现在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棋牌、瑜伽、街舞、电竞,学生活动变的琳琅满目。
可不变的是,走廊尽头的那一间,门牌上依然挂着两个字。
“摄影”
刘洋开了门,摄影活动内部的陈设彻底变了,当然,那台闹鬼的电脑也早就没了踪影。他随意地摆弄着桌上的相机,发现自己真的玩不来这些高端的单反相机,还是傻瓜一点的拍立得适合自己。
“咚!咚!咚!”
校园内的钟楼敲响,刘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
“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赶忙朝校门口的街道跑去,手里还拿着那个拍立得相机。今天,他一定要知道,十二点四十五,在那个街道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奔跑着,他又给王诗涵打了几个电话,结果依然是没人接。
十二点四十分,刘洋已经站在了路口,可一切都平淡无奇,马路上红绿灯交替地闪烁,校园里出来午休的学生们过街,车子一如往常地行驶,没有任何反常。
刘洋手表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眼看就要到四十五分了,他开始焦急起来。
“怎么会这样?”
“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啊!”
“难道。。。”
“难道是我看不到?”
“对了!”
刘洋突然拿起手中的拍立得相机,朝马路中央不停地按下快门,直到相机内一盒拍立得相纸都被用光了。
一张张相片从相机里被吐出来,颜色逐渐显现,刘洋的手颤抖着。
他把照片拿在一起,像翻动小人书一样翻看着,道路中央的画面一帧一帧地跳动。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刘洋大叫着。
刘洋再度朝马路中央看去,这次,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