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紧双臂,脸几乎贴在他胸膛上。到家他就换了背心和家居服,所以此刻她的双臂之间,他的脖颈、肩膀和脊背,几近于是全部裸|露的……
隔着衬衫感觉到的坚实肌理此刻敞开暴露在眼前、在掌下,在她的臂弯里,在肌肤相触之处。他持续发力,它们便一刻不歇地紧张挺立着,互相之间形成一股小小的凹陷漩涡。她听到他的心跳声,因为负重而变得急促,一声声如密集的鼓点敲在耳边,自己的心跳也不由自主被影响,跟着加速紊乱。呼吸中似乎带了细微的喘息,他把脸偏向一边,那声音便听不真切了,自己的呼吸声反而格外明显起来。她不禁小心地屏住气息,唯恐暴露了心底的慌乱。
走到一半她就后悔了,然而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忍住。
短短二十几级楼梯,仿佛从少年时一路走来那般漫长。
过门洞时,他低头弯下腰,呼吸从她胸前一掠而过,随即站直。只一下,胸口的肌肤却感觉到了灼烫,似有魔法火焰从那里划过,留下无法愈合的灼伤。
夕阳降到了地平线附近,西天的云霞如火在烧。
高屾将她放到躺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诡异的沉默与尴尬。
唐楚四下寻找适合安放视线之处,看到露台角落里摆着一张装修师傅留下的简易旧桌子,秀逗的脑子卡兹一转,冒出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外面好凉快,真适合来个露天烧烤啊哈哈哈哈……”
高屾问:“想吃烧烤了?”
“是呀,路边摊好久不吃还挺想念的。”她想起学校西门北门外林立的烧烤店,夏天吃夜宵太爽了,“刘淼拿来的内蒙草原羊肉,做羊肉串一定好吃,烤箱能烤吗?”
“电烤箱温度功率有限,烤肉类不如炭火的香。”
“要求别太高啦,有的吃我就很满足了。”她咂咂嘴,仿佛已经闻到孜然羊肉串的香味。
他想了想:“我去楼下看看,你等我一会儿。”
高屾出门下楼,过了十几分钟,拎回来一大堆东西。
唐楚看鬃疟ㄖ健⒁幻锥喑さ某ぬ跣尾幻魑锾灏嵘下短ǎ骸笆裁赐嬉舛?”
他将那东西放在露台边的旧桌子上,扯掉报纸,是个长方形、锈迹斑斑的铁槽。
她盯着看了半天,直到他把一袋木炭倒入槽中,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是路边烤羊肉串那烤架吗!
“你从哪儿弄来的?”
他把木炭全倒进去,晃了晃铺平:“问成都小吃租的,他们晚上才开始卖烤串,八点前还回去就行。”
这也行?“真来露天烧烤?”
“你不是想吃吗,”他回眸一笑,“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唐楚不自在地别开脸:“工具够不够?有竹签吗?”
“都买好了,我去厨房弄完了拿上来。你要不要先下楼去歇一会儿?”
下楼岂不是要再抱一遍?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外面挺舒服的,我在这儿乘乘凉玩玩手机好了……”
说起来,再抱一遍是免不了的,总不能一直呆在露台上不下去吧……
高屾做饭切菜的手速的确特别快,唐楚刷了一会儿微博和朋友圈,打开一篇大明宫攻略还没来得及看完,他已经把处理好的食材和原料一样一样搬上来了,单独放了一桌子。
唐楚凑过去看,除了刘淼贡献的羊肉串,还有鸡翅、脆骨、鱿鱼、培根卷金针菇、鱼豆腐、玉米、香菇、土豆片、韭菜、馒头片等等,一串串穿好排列整齐,旁边摆着油、烤肉酱、蜂蜜、孜然、辣椒面等调味料,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嗦了嗦口水,仿佛已经闻到它们在炭火上炙烤的香味:“这么多种类,还有好多素菜。”
高屾把木炭点着了,手持一张铜版报纸当扇子,白烟腾空而起:“想吃哪个,先给你烤。”
“肉肉肉!”她指着盘子里的生串点来点去,“当然是羊肉串!鸡翅鱿鱼也想要!培根好像也不错!哎呀哪个熟得比较快?”
他见样都拿了几串,在烤架上次第排开。扇去木炭的烟气,底下渐渐烧得红亮,羊肉开始滋滋地冒油。他把肉串翻了个面,撒上辣椒面和孜然,烤羊肉串的香味顿时飘荡四散。
就是这个味儿,熟悉亲切,闻之口水欲下,无法拒绝!
楼层不高,清清楚楚地听到楼下过路人的对话:“哎哟好香,我好像闻到烤羊肉串的味道了,好想吃。你闻到了吗?”
“小区里哪来的烤羊肉串,你馋疯了吧?”
“附近哪有卖烤串的,晚上咱去撸串吧。”
听他们说得唐楚也着急,一个劲地问:“好了没好了没?别烤老了。”
高屾拿起一串最细的羊肉,咬下顶端一小块肉尝了尝:“这串差不多了,大的还得再烤烤。”看她眼巴巴的样子太可怜,把手里的串递过去:“你先吃两口?”
她瞪着那串被咬掉一块的肉串。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已经演变到让她吃他吃剩下的东西了吗?
——算了肉串看起来好诱人,反正是一块一块串起来的,下面的他也没碰到,好吃就行,不要在意那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