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的朝鲜人都没有跑掉,包括那名被母亲在临死前抛出的孩子。▲≥▲≥▲≥读▲≥书,.√.≧o
这个孩子最终选择回去,和他的母亲死在一起。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虽然听上去有点残酷,但让一个亲眼目睹自己的族人全部被杀死的孩子活下去,真不知道他这一辈子要在怎样的阴影中渡过,又会形成怎样扭曲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把所有的朝鲜人都屠戮一空的日本人没有收手,他们把朝鲜人的尸体集中到一起,然后把所有的头颅全部都砍下来,在江边垒成了一个京观。
面向黄州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的日本人这才感觉圆满,他们对着黄州的方向撒了泡尿,这才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上马,准备扬长而去。
“”
一声尖利的声响起,音质清脆,声震四野。
“混蛋,是谁在开?”军曹大怒,用血红的眼睛开始寻找肇事者,似乎要择人而噬。
所有的日军士兵们都面面相觑,他们的都还在背上,保险关的好好的,根本就没人开。
军曹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令他感觉惊骇的答案。
“谁他娘的在开?”当声响起的时候,邱祖萌也在破口大骂。
邱祖萌想听到声,但不想听到自己人开。邱祖萌也希望是日本人开第一,那么他就有理由把这帮畜生全都送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这一听上去距离很近,虽然是江边的方向,但是距离还是能分辨的。
邱祖萌现在也是老行伍,这点听声辩位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这声清脆尖利,一听就是第四师刚配发的毛瑟的声音,和日本人装备的村田差别很大。
“师长,开了,那边开了!”陈光亮连滚带爬冲进指挥室。
“是那边开的?”邱祖萌翻着眼睛质问。
“是!”陈光亮斩钉截铁。
“****娘的!”邱祖萌果断。
事已至此,那就将错就错吧。
谁都没想到,乙未羊年的战争是这样爆发的,而这场战争,改变了整个东亚的格局,继而又影响了全世界。
第四师的士兵们目睹自己的同胞被日本人虐杀,满腔的怒火早已按耐不住,此时听到邱祖萌的命令,顿时纷纷举射击,想把那些日本人全部留住,一个也不想放走。
“、……”
的声音清脆,还特意是分批次射击,尽量保证火力能够均匀分配,不给日本人逃走的机会。
“嗵嗵嗵……”加特林也加入进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参战,战后,他们就将全部退出现役,全新的95式将会列装。
军曹此时已经顾不上指挥反击,实际上,当声响起的时候,军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最好能一路逃回北海道的家,军曹发誓,如果这一次逃得升天,他永远都不在离开家乡。
但或许是老天爷没有听到军曹的乞求,当重机开火的时候,军曹第一时间被狂暴的打成两截,谁让他周围的骑兵多呢!
说是两截有点夸张,但军曹的半个小腹已经被打穿,打碎了他的胯骨,一条腿也被打飞,军曹躺在地上望着三米外自己的那条腿心丧若死,到了这个程度,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恍惚间,军曹感觉自己回到了家乡,妻子抱着儿子站在开满了油菜花的山坡上微笑的看着他,就如同当初曾经这样送走他一样。
又恍惚间,开满了油菜花的山坡变幻成赤壁江的江岸,妻子的脸也变成了那个被他一刀捅死的朝鲜女子的脸,女子怀里的孩子则变成了那个已经被扔到江里又跑回来被自己一刀劈成两片的孩子。那孩子的脸支离破碎,一半像是刚才惨死的那个朝鲜小孩,另一半像是自己的儿子;那女子笑得很诡异,就好像早已看穿了这一切,预见到自己的妻儿的结局。
“神啊……”军曹口中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失去所有的色彩。
当重机硝烟散去的时候,一切都化为虚无,整整45名日本骑兵,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被击毙在赤壁江畔,和他们刚才亲手杀掉的朝鲜人一样,死状凄惨,肢体破碎。
“混蛋,王蛋,干汝娘……”乘坐小船上岸的第四师士兵流着泪大骂,捡起日本人尸体身边的骑兵刀,疯狂的劈砍日本人的尸体,不把他们斩成肉酱难泄心头之愤。
“日本人的也换了,好像跟咱们的差不多,有弹仓了。”踏上赤壁江南岸的陈光亮捡起一支村田,“哗啦啦”推上,对扣动扳机。
“……”
声音同样尖利,回音同样悠远,就像是为那些正在远去的生灵送行。
“拍照,全部存档,然后把这些人都埋了吧。”邱祖萌瞥了眼正在伪造证据的陈光亮吩咐。
死者为大,既然已经死了,邱祖萌就一视同仁。邱祖萌也不想帮这些日本人收尸,但现在是七月份,天气炎热,如果任由这些日本人曝尸荒野置之不理的话,说不定会引发瘟疫,到时候还是第四师麻烦。
既然已经开了,那就算是已经开战,第四师说不定会攻过赤壁江,邱祖萌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是!”陈光亮心虚,立正敬礼然后去安排。
邱祖萌站在那座日本人堆起的京观前,看着那些男男女女或惊恐、或愤怒、或悲哀、或惊惶的面孔沉默不语,如果他提前下令开,或许这些人不会死,至少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那里有那么多如果,邱祖萌也是老兵,见惯了生死的,只是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