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拓拔弘突然严肃认真了起来。
“陛下吩咐!”
看到拓拔弘正正经经的做派,抱嶷也跟着认真起来。
“朕想要出宫!”拓拔弘一边为自己宽衣,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
“出宫!?”
听到了这个消息,抱嶷瞪大了双眼,惊诧万分。
这皇帝出宫岂是随随便便的小事儿?
陛下怎么要出宫?
“对!朕想去见楚楚!”当着抱嶷的面,拓拔弘不再避讳。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想念,只想着早些出宫与冯楚楚会面。
“陛下,您私自出宫……这,这太后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怪罪奴才的!”抱嶷战战兢兢的,一脸为难。
这太后岂是好惹的?
“不怕!我们偷偷地出宫!”拓拔弘嘴角扬起了一丝邪笑,心里已经盘算透彻。
他哪敢明目张胆地出宫?他要是敢,冯清如又岂能不呵斥他?
“这……”听到拓拔弘的言下之意,抱嶷仍是有些犹豫。
到底去还是不去?
抱嶷心里左右不定。
“难道你就只怕太后,不怕朕了吗?”看着抱嶷踌躇满志的样子,拓拔弘冷冷提醒了一句。
抱嶷现在是骑虎难下。
“怕!当然怕!”抱嶷苦着脸,慌慌张张的,手足无措。
“那你还不去准备!”拓拔弘又冷眼瞥了一眼抱嶷,暗示他快去准备。
“是!奴才去准备!唉!~”
抱嶷无奈地点了点头,而后长吁了一口气。
准备良久,拓跋弘与抱嶷换上一套平常百姓的素衣,匆匆忙忙地准备出宫。
两人来到中华门前,却被守门的将士被拦了下来。
原来是抱公公!
虽然他们不认得拓拔弘,但是他们却认得陛下面前当红的抱公公。
有时候,常露脸的奴才会比不常露脸的主子更有分量。
守门的将士客客气气地走上前,开始询问抱嶷出宫的理由。
抱嶷撩起了令牌,却摆出一副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高冷范。
看到令牌,守门的将士不敢再问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放了两人出宫。
终于,两人出宫了。
长这么大,拓拔弘还是第一次出宫。
宫外,繁花似锦的花花世界,让拓拔弘大开眼界。
满个国都,虽然都归他管理,但他却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
这里,是不一样的街道,是不一样的装扮,是不一样的交流,是不一样的买卖……
拓拔弘一路沿途欣赏着,一路在川流不息的都城中,寻找着昌黎王府的踪迹。
千寻万寻,问来问去,拓拔弘与抱嶷终于来到了昌黎王府。
两人站在正门前,抬眼看着门上高悬的楠木匾额。
“昌黎王府”,四个健硕有力的金笔大字,赫然展现在两人面前。
“就是这了!”抱嶷指着门上的匾额,笑呵呵地冲拓拔弘说道。
拓拔弘淡淡一笑,抬脚便要往门内跨去。
“站住!”看见两人闯门,守在门外的两名家丁,突然喝了一声。
“什么人?”一名家丁怒瞪着两人,厉声斥道。
对于突然闯来的两人,两名家丁显然很尽职尽责。
拓拔弘与抱嶷看了一眼两名严肃认真的家丁,“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哦!这位小哥,我们是楚楚郡主的朋友!我们今天来,是想来看望楚楚郡主的!”抱嶷例行自己的职责为拓拔弘排忧解难。
“郡主的朋友?”
守门的家丁半信半疑,开始上下打量着闯门的两人。
白衣男子,貌似是个主子,七尺多高,一对剑眉星目,脸上精致无瑕。
颀长挺拔的身姿,健朗俊逸的体态,背对着手,虽不说话,看起来却仍是温文尔雅,英气逼人。
身侧的男子,声音有些尖锐。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布衣,脸上有些刻意伪装的痕迹。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一眼便看出,他是个圆滑的老油条!
看来,这两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算明察秋毫,家丁最终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郡主不在!”
打量了半天,家丁终于说话了。
“不在?那她去哪了?”
听到冯楚楚不在的消息,拓拔弘静若止水的面容上,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去花田了!每天这个时候,郡主都会去花田的!”
家丁精明,顺水送了个人情。
“花田?花田在哪?”拓跋弘蹙了蹙眉,紧跟着焦急地问道。
“就在那!”家丁高抬着手,遥指着东方说道,“这宅子往东直走三里地,靠着一条小河,走到了,就看到了!那花田很大一片!”
拓跋弘欣喜若狂,满心地感激不尽。
“知道了!谢谢小哥!”
“不客气!”
拓跋弘得知了去路,便与抱嶷兴冲冲地往东面寻去。
果不其然,两人顺着家丁所指的方向,一路沿途寻找,不久便找到了冯楚楚所在的花田。
整片花田,乍一看去,方方阵阵,犹如汪洋。
风一吹动,齐高的花枝,缀着满穗的花朵,时而升起,时而伏下,恰似大海上激起的波浪,层层叠叠,一轮接着一轮。
拓跋弘看到面前的奇景,瞠目结舌,惊羡不已。
想不到,冯楚楚竟然种了这么多的花!
拓跋弘慢慢地走上田间,轻踩着花叶的嫩枝,左右看去。右边的花田深处,一座古朴雅致的木屋,正立在花田后的高坡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