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小心的!”李奕张开双臂,转回头,却又深吸了一口气。
吸足了气,他又转过了头,道:“你去睡吧!我想再静一会儿!”
“那好吧!那我先去休息了!”
一连照顾了李奕几天,只能在闲暇的时候瞌睡一下,这么劳累,云成章也确实有些疲惫了。
她打算去躺一会儿,虽然是去打地铺,她还想着明天一早儿送送李奕呢!
“嗯!去吧!”
云成章乖乖地回了屋。
李奕独自一人散起了步。
他又拿出刚才藏在袖下的玉玲珑,笑笑地看了看,然后又怅惘地看着天上朦朦胧胧的半轮弯月。
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好想你!
李奕心头又涌起深深的思念。
他不知道,与此同时,身处皇宫之中的冯清如,也正对望着天空中的这轮弯月,想念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吹了多久的冷风,李奕却完全没有了睡意。
深夜,天还是有些凉意。
李奕穿得单薄,伤势才愈,却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
他掉头又走了回去。
回到屋内,李奕却看见了在地上熟睡的云成章。
她睡得安详,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雨后的止水,平静的让人心底深沉。
她的这份安详,是冯清如不曾有过的。
李奕看着云成章的面颊,笑笑地看了看,继而蹲下了身。
他蹲下身,一手托起云成章的头,一手托起云成章的脚,两手猛然用力,却将在地上熟睡的云成章一举抱起。
他将云成章抱到了床上,而后帮她盖上一层单薄的锦被,又笑笑地走到桌前。
他坐在桌前,摩挲着手里的那块玉玲珑,根本停不下对冯清如的思念。
临走前,再见她最后一面吧!
算了!还是不见了!见了,肯定又舍不得她!
李奕的心里矛盾重重。
他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早走为妙,便连忙收拾了包裹,拿着自己的青锋剑,给云成章留了一张字条后,便匆匆离去。
夜长梦多,他怕自己反悔,便试图故意逼着自己往南边的方向策马而去。
可是,天越来越亮,李奕南行的马,却越来越慢。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了几十里路,天已经过了一早儿。
李奕走到一条泥泞的小路。
忽然,他双手拽住缰绳,却猛然勒停了马。
他转头看着身后的漫漫长路,却像是失去理智一般,驾马又往来的方向冲了回去。
想了这么久,他最后还是舍不得冯清如。
他决定去方山去找她,哪怕只是偷偷地看她一眼!
李奕一路急奔……
正在此时,一早儿便出发了的冯清如等人,却已经到了方山的道观脚下。
众人停在了半山腰,眺望着山高处的道观,踌躇不前。
前面是一道蜿蜒盘桓的石梯路,石梯一直延伸到了高处,尽头正是一座道观。
这条石梯不远,也就几百阶,冯清如打算放弃马车,徒步登山。
“走吧!爬上去吧!”冯清如低沉地说了一声,扶着红鸠便开始往山上爬去。
小新成与王遇跟在了身后。
“我们也走吧!”看到冯清如徒步登山,拓跋弘也兴冲冲地拉着冯楚楚一起想要登山。
“好!”冯楚楚莞尔一笑,接着又陪拓跋弘开始登山。
拓跋靖与李鸾等人追随其后,李鸾一脸嫌弃地看着冯楚楚。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众人终于来到了道观的门前。
观门上方,悬着一块门匾,匾上刻着三个赤金大字,在蓝色底牌的映衬下,略微显得有些褪了色。然而,纵使这样,褪了色的门匾却依然没有掩盖住道观悠久而又浓厚的历史韵味,里面正是一派大好风景。
拓跋弘探着头,从门洞里向观内窥视。
院里有几棵大树,绿树成荫,树荫下有几个道姑正在清扫地面。外围,朱漆红墙围成一圈,房顶,青青方瓦叠罗成鳞。整个院子清幽雅致,仿似从无人到访。
明明是个颇负盛名的道观,竟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人!
拓跋弘看见这情景,也不由得心生狐疑。
难道有人通知了他们?怎么可能?要是通知了,怎么会没有人来接朕?
拓跋弘自己否定了自己。
想到这,他又抬起了头,带着满怀的好心情,念道:“青云观!”
拓跋弘抬头看着门匾,耐人寻味地咀嚼了起这道观的名字。
此时,怀有身孕的李鸾刚刚爬上石梯,却有些累得喘不过气来。
“李鸢,你好好照顾着李鸾!”
拓跋弘如今虽不喜欢李鸾,可他看到李鸾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她腹中的胎儿。
“是!~”
李鸢应声,拓跋弘便没有再继续过问,只是毫不顾忌地拉起冯楚楚的手,走进了道观之中。
走进观门,视野忽然开阔起来。
原来除了刚才瞥见的主殿,这观里还有其他的别殿。
拓跋弘惊异,兴冲冲地走上了前。
扫地的道姑,看到门外忽然涌进来这么一大队气势不凡的人马,不禁好奇地围了上来。
“不知施主来我们青云观,有何贵干啊?”一个拿着扫帚,中等个头,长得圆圆实实的道姑,好奇地问了起来。
不过,这道姑却似是八辈子没有见过来客一般,问得稀奇古怪。
拓跋弘没有应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主殿。
就是那里供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