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东西抢回来了,大伯还是不高兴?
老妇见状,急忙识时务地将冯清如手中的包袱接了过去。
她笑盈盈地谢道:“谢谢姑娘!姑娘小伙辛苦了!”
“不辛苦!”
冯清如与李奕笑容满面。
老妇没敢再继续多言,她看着老汉极不领情的模样,脸上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冯清如也察觉到老汉的不领情。
“大娘!为什么东西抢回来,大伯还不高兴啊?”她看着老妇,奇怪地问了起来。
“哦!没什么!他啊,就是这个德行!整天没有好脸色的!姑娘不要计较!”老妇怕冯清如与李奕生气,急忙替老汉圆场。
冯清如正要当真,老汉却忽然张开了口。
“哼!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两个人走了!回头又来一群人!——有什么可高兴的?还不如把东西给他们呢!”老汉在店里向门外嚷嚷了几句。
他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心底有满罐子说不出的不快。
“这姑娘和小伙是好心帮助我们!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领情!?”老妇因为冯清如出手相助的事,却与老汉争执了起来。
老汉被老妇这么指责,心里觉得理亏,只是沉默,不再埋怨。
冯清如却对老汉说的话产生了疑问。
一群人?
“大娘!这两个穿胡服的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她几经斟酌之后,询问起了两个大汉的身份。
“唉!”老妇长叹了一口气,继而娓娓解释道,“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两个人啊~是我们司州出了名的流氓!他们俩~整天仗着自己是独孤家的亲戚,在司州胡作非为,打家劫舍!简直啊,就和强盗没什么两样!”
“独孤家?哪个独孤家?”听到独孤家的名号,冯清如却好奇了起来。
什么独孤家,会有这么大的权势,让只是这两个亲戚,就能变得如此猖狂?
“就是当朝的镇国将军独孤仁杰!他的姐姐独孤浑,是陆司徒的二房!”老妇倒是对两人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和陆司徒有关!”老妇提到陆丽,冯清如又忍不住忧伤难过。她回想起陆丽在拓跋濬死的时候,被乙浑惨遭杀害的事情,心底又开始感到歉疚难安。
陆丽官至司徒,身为前朝首辅,在前朝红极一时。如果说那时候他的家人嚣张,那冯清如还可以相信,但是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多年,冯清如实在是难以相信,他的家人还能嚣张起来。
“不过,这陆司徒已经亡故!这独孤仁杰也只是个从二品!他们怎么会还这么嚣张?”冯清如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她实在看不破,这两个人有什么好嚣张的理由。
“陆司徒是死了!可他们的势力还在啊!再说,陆司徒死的时候,太后还给了他们家恩赦!——免死啊!那不等于公然允许他们为非作歹了吗?——唉!如今这世道都这样,胡汉一家,不比从前了啊!”老妇一边感慨地说着,一边又叹惜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对当朝太后——冯清如的不满。
原来此事还跟我有关!
冯清如偷偷地瞥了一眼李奕,面上有一丝忧虑。
这种事情,她怎能预料的到?当初,她也只是感念陆司徒的恩义罢了!可她的感念,却成了司徒家嚣张跋扈的凭靠,以致于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李奕见冯清如愁容满面,暗暗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介怀。
冯清如会意,努力地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歉意,接着又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试问道:“那他们这么做,就没人肯管他们吗?廷尉呢?廷尉也不管吗?”
“天高皇帝又远,谁知道他们在这欺负人?何况他们有太后的免死令,谁敢得罪他们?官官相护,吃了拿了的,就都这种事都压下来罢了!”老妇仿佛是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相,一副道行颇深,见解独到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冯清如幡然大悟。
看来,这个官制是得改改了!这个胡人欺负汉人的形势也得改改了!
以前冯清如身处深宫不知世间真相,如今得见胡人欺汉一幕,冯清如方才刚刚参透这其中的道理。
“姑娘,你们还是快走吧!迟了,那些人就又要找上门了!这些人整天草菅人命,你们惹不起的!”正当冯清如心里刚刚下了决定想要整顿局势的时候,老妇却又忧心忡忡地劝了起来。
走?
冯清如当即顿了一下,思虑一刻,接着又担心地问道:“大娘!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回来也就那样了!我们早就习惯了!——倒是你们,你们两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要因为我们牵扯进来了!”老妇反倒是为冯清如与李奕担心起来。
“快走!别给我们添麻烦!”老汉忽然又冲着门外嚷嚷了一声。
“你这黑心的老头!人家姑娘好心好意,你竟是不识好歹!”
店里的老汉又被老妇怨骂一通,再也没有吱声。
但是,冯清如听到老汉这么气愤,心底却觉得更加愧疚了。
这事源自我起,我怎能就这样撒手不管?
她暗自做了一个决定,继而义正辞严地说道:“既然这事是我给大伯、大娘惹得麻烦,那我就会负责到底!大伯不必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姑娘!你要怎么处理?”老妇听见冯清如这么坚决地说,更加担心了。她两手紧抓着冯清如的玉腕,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