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陛下能从诸位大臣的反对声中,坚持要立犬子为定州刺史,此等恩情,臣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会嫌弃陛下小气呢?”
这娄提重情重义,只拓跋弘任官一举,就已经让他感激涕零,他又怎会介意任命官职的大小呢?
何况,刺史已经不是个小官了!
“那就好!那就好!朕还担心,爱卿会生朕的气呢!”拓跋弘接着笑笑地寒暄两声,继而邀娄提坐到高床一侧,道,“爱卿快过来坐!陪朕下盘象棋!”
“臣遵旨!”
娄提俯首帖耳,乖乖地坐上高床去。
“娄爱卿看,朕这残局该怎么破?”
拓跋弘笑笑地指着棋盘,而后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此时,娄提见这棋盘上的棋子,有些犯难了。
棋盘之上,黑方“将”棋已经被红方诸“兵”包围,黑方只剩一卒,意欲攻克红方主帅。
“陛下!这红棋已经包围了黑棋,而黑棋也只剩下小卒一子,虽然看起来黑棋与红棋的兵力悬殊,但只要黑方先走,还是有希望以一子险胜的啊!”
这娄提心思敏捷,并没有因为红方的兵将众多,而片面地认为,红方会胜。
“没错!这棋局虽然表面上兵力悬殊,但实际上两方却是旗鼓相当!只要黑子先行,就可以险胜一步之间!但是……”说着说着,拓跋弘的脸色却情不自禁地阴沉下来。
娄提仔仔细细地看着拓跋弘脸上的神情,身子一动不动。
紧接着,拓跋弘又严肃地说道:“如果红子先行,那这黑子就必死无疑!”
娄提见拓跋弘如此在意一盘棋局,不禁有些纳闷。
“那陛下为何不先发制人呢?”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既而,拓跋弘苦苦地笑了笑,起身却在殿里慢慢地踱起了步子。
他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又唉声叹气地说道:“这棋局就如同朕的处境,朕可以摆布这盘棋,却不可以摆布自己的命运!朕最终想赢的,还是自己的命运!”
“陛下想摆脱太后的控制!”
娄提听拓跋弘这么一说,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
他虽是不喜欢女人当政,但却也从未想过要推翻这个女人的政权。
“没错!朕是有这个想法!”拓跋弘毫不避讳地承认。
娄提转念仔细一想,觉得拓跋弘会有此意乃是理所当然,便又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摆脱了也好!即使摆脱了,以陛下的聪明才智,定然也可以干一番大事业!”
拓跋弘有治国之才,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无奈,拓跋弘没有人效忠罢了。
“可想要摆脱,又谈何容易啊?”拓跋弘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右手直指着这桌上的黑棋,继而苦苦地说道:“朕连这黑棋的小卒都没有,而太后却有如此多的兵将,朕又如何能摆脱她的控制,从而反败为胜呢?”
这回,娄提却真心听出了拓跋弘的深意。
“如果陛下您不嫌弃,臣愿意追随陛下的左右,誓死效忠陛下!”
“娄爱卿此话当真?”
拓跋弘感觉成功来得有些突然。
“绝无虚言!”娄提又郑重地说了一遍。
“那好!那朕就任你为朕的内三郎,以后,一直陪在朕的左右!”
“臣~谢陛下隆恩!”
拓跋弘收服娄提,将娄提任命为自己的内三郎,从此形影不离。
这回,三员大将收齐,拓跋弘也开始准备另谋一番作为了。
……
与此同时,正在拓跋弘在宫里忙着张罗的时候,冯熙带着人前去寻找冯清如与拓跋靖,途中收到了小新成的来信。
信中将冯清如的下落以及冯清如目前的处境,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冯熙收到信后,安下心,继而又快马加鞭地带人赶往司州。
不连几日,冯熙在司州与小新成一会。
“王爷!昌黎王到了!”王遇一收到冯熙到了司州的消息,急忙又转告小新成。
“哦!?到了?快!随我去迎接!”
小新成收到消息,即刻又转身准备出门迎接。
“是!”
两人匆匆忙忙地赶出府外,冯熙却已经跳下了马,准备进府。
“晋国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冯熙字晋国,小新成一直这么叫他。
“王爷与我多日不见,怎么~还生分起来了呢?”
冯熙听到小新成这般客套,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哪有!我只是一时高兴,就变得正经起来了!快!快进去歇息!”
小新成急忙邀冯熙进府。
“好!”
两人相视一笑,继而步履匆匆地走进府中。
“红鸠!上茶!”
两人一进门,小新成便命红鸠前去泡茶,继而又与冯熙相邻而望,坐于高凳之上。
“看你信上说,你找到清儿了!清儿在哪?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冯熙才一坐下,张口便开始打探冯清如的消息。
“清儿现在住在城外的一座山上!日子还算平淡,只是此前,遭遇到了几次伏击!”
小新成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冯清如的消息都告诉了冯熙。
“伏击?谁派的伏击?”
冯熙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冯清如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招来伏击呢?
“起初~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清儿遭遇到了伏击,我命人将山下包围了起来,后来,又在山下拦截了两批行刺的人。这才听一个被抓的人说,他们是由李洪之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