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柔然已经归降大魏,可柔然人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野劲还是蠢蠢欲动。
他们打心底,还是不服这个年纪轻轻的拓拔弘。
这回,坐在堂上一直高兴喝酒的拓拔弘,听见柔然使者的话,忍不住冷漠地投了一个白眼过去。
他心里又气又恼,想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蠕蠕使者,可转念一想,又怕其他的使者嫌弃自己斤斤计较,有失了自己的身份,便憋红着脸,强忍了下来,没有直接回应。
这一切都被柔然使者洞察了去!
柔然使者见拓拔弘两眼瞪着自己,一不心慌,二不意乱,反而高傲地昂首头,挑着眉,得意洋洋地笑了出来。
不就是个黄毛小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几个使者见有人敢直接对拓拔弘不敬,也都咕噜地转了转眼珠,而后跟着装腔作势地附和起来。
“不和?”南宋使者两眼睁得鸡蛋大小,而后假装非常惊奇地说道,“难道真有此事?”
他哪里是关心冯清如与拓拔弘的事情?他只是想看拓拔弘当众出丑罢了!
“哎呀!难怪太后没有出现啊!不会是真的吧!”
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罗刹使者,完全被两人带进了套路,也跟着怀疑起来。
现在,只有高丽使者还在低沉着头,认真揣测柔然使者的话是否可信。
就在这时……
“谁说哀家和陛下不和?”
西宫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愤愤不乐的女子声。
几个使者、大臣与拓拔弘听见声音,急忙都把目光投了过去,却发现一个头戴凤冠,身穿着一袭拖地曳尾孔雀黄袍的女子,笔直地站在了西宫门外。
没错!女子正是冯清如!
拓拔弘、李惠连着柔然使者等人看见冯清如,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现场惊呆了!
“太后!”
“太后!”
“太后!”
整个西宫里参加百日宴的朝廷官员和使者,乃至拓拔弘,都忍不住惊讶地呼出声来。
太后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们怔怔地看着冯清如,心里都好奇地想着这个问题。
其实,他们不知道,冯清如也是刚刚回宫罢了!
冯清如寄居在高允家中多日,一直等待着拓拔弘邀请众位大臣和使者用餐的机会。她利用这个机会,悄悄回到长乐宫,换好了一身衣服,而后又紧赶慢赶地赶到了西宫。
只是她没想到,等到她赶到西宫的时候,却不巧听见柔然使者在明里暗里地嘲讽拓拔弘。
她当时就停下脚,厉声狠狠地呵斥了一句。
这柔然使者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般目中无人?她就是见到柔然可汗,也未曾输过这一分气势过!
此时,堂下众人看见冯清如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战战兢兢地缩着个头,低头不敢说话了。
既而,冯清如、小新成、王遇以及戴着面具的李奕,都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柔然使者面前。
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眼柔然使者。
只见柔然使者微微低着头,两只小眼睛紧紧眯缝着,两个特别的八角胡子还一撇一撇的往上飞扬,一张脸就让人看出来,他并不是什么善茬。
于是,冯清如冷若冰霜地问了一句。
“就是你~说哀家与陛下不和吗?”
她冷冷地看着柔然使者,让刚刚还有些得意忘形的柔然使者,瞬间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这种盛气凌人的冷漠,逼得人喘不过来气!这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是天生的王者才能有的!
这气势,已经渐渐地侵入到了柔然使者的骨髓之内,让他半点也不敢再妄言一句。
因为他知道,他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子,才是大魏真正的当家人,那个真正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
他只得服服帖帖地回答道:“哦!臣也只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请太后不要放在心上!”
之前的他与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既然那是道听途说来的,那就不要随便拿到众人面前来说!在这里可不像你们柔然,凡是说些什么,都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要不然,你就得小心祸从口出啦!
冯清如咄咄逼人的一番话,让柔然使者瞬间就打了一个哆嗦。
他急忙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微臣谨遵太后吩咐!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再也不胡说八道!”
“那就好!那使者就请坐吧!”
片刻以后,冯清如最后冷冷地白了柔然使者一眼,接着才恢复往日的和蔼面貌,又笑笑地走上堂去。
她坐到拓跋弘身边,接着佯作出一副与拓跋弘非常亲密的样子,继而温柔地说道:“陛下!这几日哀家身子不适,没能处理朝政!真是让陛下操劳费心了啊!”
此时,拓跋弘看见冯清如一如往常地对待自己,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后应该知道自己刺杀她的事情了啊?为何还会如此对待朕?莫非是故意做给这群使者们看?
想到这,拓跋弘急忙也笑笑地回道:“太后哪里话!这都是朕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两人上演了一出戏,故意混淆视听。
果然,堂下的大臣和几个使者,都被他们迷惑了。
他们那些藏在心里的念头,瞬间都被打消掉!
既而,冯清如举起手中的一杯酒,看了看堂下的众人,最后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
“既然众位爱卿和各位使者都来了,那今日~大家就好好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