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王岚平抱起方菱,大门一关,府中突然多出了两条黑影。
两人见王岚平进来,忙一齐跑来跪下,低声道,“将军,宋指挥使已经开始行动。一个时辰后便能赶到西城外”
王岚平低头看了看怀里昏迷不醒的方菱,点点头,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前厅。将她横放在厅内的卧榻上,盖上被子,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摸了摸她那毫无血色的脸轻声道,“坚持住”
说罢。王岚平在前厅正中间摆上一把椅子,坐在那目视大门,钢枪紧握矗立在身边,任是谁见到这一幕都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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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的宁静也被马士英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朱由崧睡眼朦胧地由两名宫女扶着走了出来。
“马爱卿,大半夜的,到底有什么急要非要见朕”
马士英忙跪拜,神色慌张,“皇上,出事了,城外出现大股兵马”
“什么!”朱由崧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是的皇上。兵马此时已经兵临城下,目前形势不明,臣已命马明去查探了,一有消息便来报”
正在这时,一名太监慌张来报。
“皇上,皇上,兵马司急报,王永吉已经派人包围了东安门,王永吉反了”
朱由崧脸都吓白了,一下就瘫在地上。嘴唇直哆嗦。
“胡说,王永吉怎么可能会反”马士英当然不信。
他的话刚说完,又有太监进来,随同来的还有南京守备提督马明和兵部尚书张煌言。
两人一同跪下。张煌言道,“皇上,臣刚刚接报,王永吉的大军包围了东安门,来意不明,形势万急。请皇上立即退到玄武湖行宫暂避”
马明也道,“皇上,西安门外也出现大量兵马,来的是原守备营的兵,他们口口声声要求见皇上,见定南侯,还说什么要给他们一个公道”
马士英暴怒,“什么公道,这是哗变,是谋逆,张煌言,好像今天就是你往那军中送了粮吧,本官怀疑你这是与他们里应外合,想来逼宫”
张煌言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也纳闷,怎么好好的状元军会跑到南京城来,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就成了一帮凶,一时他也解释不清。
张煌言伏地道,“皇上,这事臣一时也说不清,容臣慢慢打探,眼下先请皇上退往行宫,等局势安定后再说”
却在这时,又有太监领着两名巡城营的将军匆匆而来,朱由崧脸都白了,这又是哪出事了?
“秉皇上,北安门及府军左右两卫被状元军控制,西边清凉门,石城门,三山门,南面聚宝门、通济门全部都有他们的身影,尤其是东安门,兵马数万”
听到这,差点没把朱由崧给吓死,一夜之间全城都被包围了,府军左右两卫一丢,想退到行宫去的路也没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首辅,张尚书,说话呀,如何是好?”朱由崧在地上急切地拍打着,六神无主。
张煌言道,“皇上勿急,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兵马到底想干什么,马明,你是南京守备提督,你的兵大半夜跑到这,你事先就不知道吗?还是想在图谋什么?”
马明也吓傻了,“不不,皇上,冤枉呀,臣一点不知情,这知兵臣都没见过”
张煌言道,“没见过,你当然没见过,今天他们闹事,只怕和你脱不开干系,他们要反也是被你们逼反的”
马士英喝道,“张煌言,无凭无据,你不要乱说,你白天给他们送吃送喝,现在怎么样,他们吃饱喝足,造反了,这是你的责任”
朱由崧叫到,“吵吵吵,说说怎么办?”
南京城里没有多少驻军,只有那马明手里的三千羽林卫,大部还都在皇宫里,南京城大大小小近十处城门,这点人马连站都站不满城头,如果真打了起来,一个时辰叛军就能打到皇宫。
张煌言道,“皇上,状元军一向都由定南侯统帅,此万急时刻,不如让他出面,劝阻城外兵马,至于那王永吉的兵马,当有首辅亲自前去劝慰,以免事待扩大,造成不可逆转之势”
朱由崧还没开口,马士英便急了,“荒唐,老夫断定那王岚平早知此事,你却要举荐他去解围,这不是抱薪救火吗,说不定,他正等着这一刻呢”
张煌言道,“除了他谁能安抚这支兵马,万一真激发兵变,你敢负这个责任吗?”
马士英语塞,论打,他没兵可用,也不知道那王永吉是不是脑袋给驴踢了,竟然会伙同王岚平闹事。
朱由崧道,“那,那也只好如此,张尚书,那就劳你跑一躺定南侯府,快,首辅,你也跑一躺东安门,那里离皇城不过一箭之地,朕似乎已经听到他们的刀枪之声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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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门下,宋大力呈兵五千,作出一马上就要攻打城门的架式。
宋大力立马护城河下,挥着刀指着城楼上那吓得面无人色的守城官,“告诉皇上,状元军不是存心犯上,这是朝中有人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要进京找皇上讨个公道,为什么要亏待我们,为什么要软禁定南侯,我们有什么错,一个时辰之内得不到答复,那就别怪我们状元军要清君侧,自己找皇上讨公道”
城下山呼海啸,五千状元军的兵士摇旗呐喊,“放了定南侯,还我们公道……”
这城头上一共就三四百守军,也谈不上是真正的守军,充其量就是几百城门兵,论战斗力力,就比赤手空拳的老百姓多一件兵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