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氏联姻、收回卫所土地这些事都是大事。王岚平得先处理这些事,至于桌案上堆的那么多的弹劾自己的折子,他没时间去处理,对学子们的挑衅也暂时不动声色,一切先将国策推下去之后再说。
日渐西沉。难得一静的王岚平独自在后院静坐,种种迹象都在表情他这个丞相的位子一点都不安稳,已经到了除了老百姓以外人人喊打的地步了,再加上南京城里那满大街的流言蜚语,压力如山大呀,一旦自己坚持不下去,那他连立身之地都没有,此时的他甚至有些后悔,而其这般窝囊,倒还不如直接将大明王朝砸个稀巴烂再重建来得简单。那就用不着去在意天下人的看法了。
造反真的在某些时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现在走到这一步也只能一步步硬顶下去了,纵始天下人都骂他,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落日的余晖下,王岚平形单影只,倚靠在水池边那棵刚刚吐出一丝新芽的柳树上,双手环胸,目视夕阳西下,沉默不语,他只想在这里静一静。整理好思绪再一次披挂上阵。
两个女人的倩影出现在后院的月亮门处,那是芸娘和方菱,她们也听说了街上的流言,芸娘心性纯良。她听不太明白那街贴上的大部分内容,但她看得出来,岚平哥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闷闷不乐,她也感同身受。
方菱当然能明白那街贴上的话,可她却感受不到相爷到底在经受多大的压力,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二女在一旁也深受感染。很想过去安慰几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方菱这些日子和杜宁宁还有芸娘相处得很好,在得知芸娘与相爷有过肌肤之亲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她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在相爷的心里她比不了杜宁宁更比不了芸娘,她只想在这个府里好好的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不过杜宁宁却得理不让人,硬是让芸娘伺候了她一个月才泄了她的醋劲。
芸娘拉着方菱的手,看着不远处的王岚平,心疼的小声道,“方姑娘,要不你过去说几句吧,你看我笨嘴笨舌的,万一再让她添新愁就不好了”
方菱娇容一拧,“看芸姐姐说的,相爷一直最疼你,兴许他现在一见到你就没那么烦了,还是你去吧”
芸娘没动,在府里这几个月下来,完全出落成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识字。
“宁宁姐哪去了?上午就不见了,你见着了吗?咱们三个里面就数她最能说会道”
方菱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见着,听我哥说好像出府很久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芸娘哦了一声,杜宁宁还真是那走到哪都不认生的主,到南京两个月,就已经弄得全城没人不知道相爷有位野蛮泼辣带刺的玫瑰了,她敢骑着马在南京最繁华的大街上飞奔,她更敢有事没事就跑到皇宫里去转一圈,还说想看看当皇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得亏自己当初迷途知返,要不然也和那弘光皇帝的皇后一样,活坐牢;她还能从一处店铺里花一两银子买下价值百两的物件,有时候她也从一些小摊贩的手里花十两银子买下只值一文钱对她却无一用的东西。
但不管她做什么,王岚平都不管不问,他明白杜宁宁心不坏,弄不出大事,除此之处,王岚平还有一件事他一直瞒着杜宁宁。
锦衣卫早就得到消息,说是大顺皇帝李来享听说杜家毁婚之后,龙颜大怒,一纸诏令,百年旺族的杜家一夜之间沦为乞丐,她爹杜明也不知所踪。
王岚平怎么忍心去让这个天踏了不知愁、地陷了不知忧的女孩子,她太纯真了,简直是一张白纸。
正在芸娘和方菱提议由谁前去宽慰王岚平时,侍卫方法却快步而来。
方法拱手道,“相爷,出事了,杜小姐又捅篓子了”
王岚平不动声色,这也算事?她哪天不捅篓子。
“知道了,你去把她接回来,砸了谁家的东西暗地里赔给人家”
方法却一脸紧张,“可这回不一样,杜小姐这回闹大发了,她,她把……”
方法的紧张和语顿把附近的芸娘和方菱都给弄得紧张了,她俩忙走了过来。
方菱急道,“哥,宁宁姐出什么事了?”
“她……”方法好像很不敢说。
王岚平却不耐烦了,“说,吓不死我,就算她把天给捅破了,我也不会怪她,你说吧,我不会责罚她的”
方法这才缓缓开口,“她把应天府衙给砸了,还打伤了几名官差,应天知府知道她是相爷的,不敢为难,派了官差过来,想请相爷去把小姐给接回来”
“呵呵”王岚平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她一个女孩子能把官差打伤?”
方法道,“她去的时候从府上带了几名侍卫,是侍卫们动的手”
“那她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谁敢伤她,相爷,要不要派人去把她接回来”
芸娘一脸担忧,砸了衙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