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身边掠过的众士卒,张参赞还是很担心,这么险要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守军,否则那徽州城里的守将就是个傻子。
方国安见他一脸不放心的样子便道,“放心,无事,本将军跟着王丞相,打过十多场这种奇袭战,从来没有失误过,走走,入夜本将军请你在徽州城最好的酒楼吃酒”
张参赞虽然没有打过一场仗,也没有方国安那种久经战阵的镇定,越是离关口越来越近,他就越发的不安。
突然前军又有飞马奔来,至方国安身边停下,于马上拱手道,“秉将军,前军已安全通过谷口,大军是否立即通过”
方国安哈哈一笑,对张参军道,“你看看你看看,传令,全军快速通过逍遥谷,过谷后不得停留”
“得令!”
随后方国安又召来哨骑问道,“安远营距此多远?”
哨探答道,“二十里”
方国安洋洋得意,“去,告诉陈将军(安远营指挥使),晚上本将请他在徽州城中饮酒,还有,告诉他,打徽州我用不着他帮忙,他只管观阵便可”
“得令!”
面对方国安的轻敌,一旁的张赞参也插不上口,只能干着急,趁着方国安不注意,他唤来几名亲兵,嘱咐他们带上人去这周围的山上打探一番,但愿是没有埋伏。
做完这一切,张参将对方国安道,“方将军,此地水清水秀,何不休息片刻,我这随身带着美酒,对饮一几怀如何?”
方国安策着马,“饮酒,参军大人,这军中禁酒你不会不知道,何况是在这行军途中,你不怕军法了?”
张参军哈哈一笑,取下腰间的皮囊道,“此酒非彼酒,入口无味,过腹不火,多饮不醉,既能解喝,又可润喉,将军不来口?”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对着壶口咕咚几口,并咂嘴作势,好像饮的是极品佳酿,还将马给勒住,指指路边的一块青石,意思下马来口?
方国安扬着嘴角道,“那不就是水吗,等我打下徽州,再与君痛饮”说着便一夹马肚,朝前走了。
张参军见此,也只能摇头叹息,他也拿不准这里到低有没有埋伏,看了看不见尽头的后队,和渐渐钻入密林的前队,他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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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怀远营一样,定远营的一万多人也分成前中后三军依次而行,依着新安江畔如长蛇般缓缓而行,陈万良倒是有心情,一路欣赏着徽州水乡的风景,并和他的参军不时对路过的景点品头论足,从容得很,一点都没有大战前的压抑。
陈万良也是大明世袭的武将勋臣,在没有跟随王岚平之前是苏州府江水卫的卫指挥使,此时也是位列大明高级武将,官阶二品龙虎将军。
只见大军前方一骑飞来,至陈万良边上道,“陈将军,在下奉方将军之命,转告陈将军,我部已兵至逍遥谷,一路太平无事,请将军随后跟进,入夜后请将军观战,且看我们怀远营今夜建大功,方将军说了,晚上请您在徽州城吃酒”
陈万良和他的参军对视一眼,笑道,“哦?逍遥谷无人防守?这倒是稀奇呀,西贼连这么重要的关口都不设防,晕了头了吧”
一旁的随军参军笑道,“贼大势已去,兵无斗志,将岂有御敌良策,将军,眼看着徽州随时可下,不如咱也上去吧,老跟在方将军后面,无用武之地呀”
陈万良谨慎,摆摆手道,“不不,丞相只让我为后应,若无特殊情况,并没有让我主攻,还是依丞相的吧”
参军点头道,“也好,丞相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陈万良对前来报信的人道,“回去转告你们方将军,说老子知道了,在他攻城之时,老子会在他面抬上戏台子,一边看戏一边等着他的捷报”
“是!在下一字不落转告方将军”
随即,陈万良下令,“传令三军,放慢行军速度,与怀远营保持二十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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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营一路急行军,中军很快便通过了谷中,所过之处当真不见一人敌军,连老百姓都看不到一个。
就在此时,张参军派出的几名军卒从林中钻出跟上了队伍,浑身是汗,更是一脸的紧张和不安。
来至张参将身边小声道,“大人,有情况,谷口右侧一里处有条小溪,溪边多阴凉,贼兵正于溪边纳凉呢,好像没有发觉我们”
张参军大惊,忙小声道,“多少人?”
“不知道,多隐于树阴之下,遍地都是,应该是谷中守军,可能是因为谷中太热,所以都跑到溪边去了,一个个正睡得晕晕沉沉,依小的看,不如别惊动他们,快速过去为好”
张参军心中焦虑,虽然他能从地型来判断出是否适合伏兵,但他对军事行动命令的下达没有半点经验,所有的才能都是纸上谈兵得来的。
正在这时,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来,张参军忙闻声去看,只见那方国安于高头大马之上,手搭凉蓬眺望谷外,并指着四周的山势道,“张参军,可笑贼兵无谋呀,若合一两千人把守此谷,我辈岂能如此从容,徽州必为我所得”
张参军急忙催马过去,低声道,“将军切莫大声,谷口有伏兵”
方国安闻之脸色立时大变,警惕地四周扫巡着,“伏兵?你如何得知,在何处?”
大军已然出了谷,这时候纵使有伏兵也拿他没办法了,只是这样一来就会打草惊蛇,只要有一个敌兵将消息带进徽州城,奇袭战也就成了攻城战了。
张参军指了指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