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剑尖由吴峥左后背透体而出,彩凤公主顾鸾下意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刚要推开压在自己双腿上,被吴峥击昏那人站起来,却发觉那人突然动了一下。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顾鸾于身后支撑身体的双手下刚好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拿起来后,不管不顾就照准腿上即将醒来那人的太阳穴猛力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至那人的太阳穴被打烂,鲜血中掺杂着缕缕白色的浆液流出,这才停下手。只是,当她口鼻中传来刺鼻的血腥味时,虽然人已经站起,却又弯下腰呕吐起来。
好在卧云寺的僧人及时上前把相互依靠着,依然站在那里的吴峥与那位所谓的护法分开,并准备把吴峥抬到寺里时,却突然被刚刚费力喘息着赶来的欧阳琴心制止了。
“众位师傅切勿动他。”
看到欧阳琴心到来,彩凤公主顾鸾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也顾不上呕吐了,先是走过去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吴峥,见欧阳琴心正在探视吴峥的心跳及呼吸,便转身向八皇兄走过去。
只见躺在地上的八皇兄顾野,早已是脑浆横流,哪里还有命在。彩凤公主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摔倒在地,虽然没有失去意识,可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注视着不远处一脸凝重正在为不知生死的吴峥检查伤势的欧阳琴心,不知不觉中,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当彩凤公主看到欧阳琴心转头看向自己时,似乎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一痛,再也坚持不住,顿时昏了过去。
彩凤公主顾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卧云寺山后,那处篱笆小院的房间里。
见眼前没有人,顾鸾翻身爬起来,顾不上去擦洗脸上被溅上的血渍和那人的脑浆,忍着刺鼻的血腥味走出房门,马上就看到隔壁门前正站着那位姜叔。
没有理会对方的阻拦,彩凤公主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脸如白纸,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吴峥。而欧阳琴心正在用一块棉布蘸着一盆温水为吴峥擦洗身上的血渍。
“姐姐,他……。”
胸口剧烈的心跳几乎让彩凤公主说不出话来。
“吴公子的情况非常不好,”
听到这里,彩凤公主下意识以为吴峥应该还活着,不然欧阳琴心不会这样说。
“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了,只是心口微温,丹田中似乎还有真炁运转,以至经脉中尚有些许真炁流动。”
脑子里轰的一声,彩凤公主根本就没有听完欧阳琴心整句话,人再一次摇摇晃晃起来。
“公主殿下,奴家已经打发人进城报讯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前来。”
已经无心去想欧阳琴心是如何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彩凤公主推开搀扶着她的欧阳琴心,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毫无气息的吴峥,嘴里不由自主说道:
“吴峥,都是我害了你,害了你一次还不够,还要害你第二次。你放心,我绝不会独活于世。”
“公主殿下,虽然吴公子现在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可是他的真炁还在。”
不懂武功的顾鸾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区别,甚至都没有心思去听欧阳琴心接下来的解释。
“吴峥,你在下面等着我,等我回京见过了父皇和母后,就去陪你。”
“公主殿下不可,吴公子他应该还有救?”
“你说什么?!”
这一次彩凤公主总算是听到了,转身一把抓住欧阳琴心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虽然奴家也是第一次遇到,像吴公子眼下这种,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却依然有真炁在运行的情况,可心里总觉得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不要说是一线生机,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彩凤公主都会倾尽全力。
“妹妹能否再打发人进京一趟?”
见欧阳琴心点点头,彩凤公主马上从身上解下一枚玉佩递给她。
“妹妹派人拿着这枚玉佩直接进宫,自然会见到父皇,到时只需把这里的情况据实而报,父皇定当派宫内最好的御医前来。还有,八皇兄的尸骸现在何处?”
听到吴峥还有一线希望的顾鸾,也马上恢复了平时的理智与果断。
“临来时,已经吩咐卧云寺僧人好好照料。”
“那就好,把一切都详细告诉父皇即可。”
等欧阳琴心拿着那枚玉佩转身出去后,彩凤公主接替欧阳琴心,开始为吴峥擦洗起身体。
当顾鸾伸手轻轻贴上吴峥那曾经熟悉的胸口时,虽然没有感觉到心跳,却的确犹有余温,而且与常人的体温基本一样。心里稍感踏实一些后,再没有了任何禁忌,直接抚摸上吴峥的小腹丹田位置。
尽管顾鸾感觉不到欧阳琴心口中所说的依然有真炁在运转,可还是能感觉到此处的温度与心口处相同。甚至,还要略微高一点点。
“公主殿下,还是让奴家来吧。”
“不用,我来。”
非常仔细,也非常小心地为吴峥擦洗干净身上所有的血渍,并协助欧阳琴心为吴峥包扎好,左大腿根处和右臂上的箭伤,以及左后背两处,左前胸一处剑伤。
“妹妹也练武吗?”
“奴家只是跟家父学了一招半式的粗浅功夫。”
由欧阳琴心的暖棚处到京城,往返差不多有五十多里近六十里路,当两人为吴峥包扎好伤口时,第一波前去送信的人已经跟随在一队御林军之后赶了回来。领队正是宁天珏,而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