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令狐长山惊醒的吴峥,翻身面对偷袭自己的俏阎罗崔湜,随手取出凌云剑,抖手便是一招来自并州城外桐华驿中,月夜下翟素丽舞动的那套太行派剑法中的一招。
吴峥可是在刚出道时,就于京西卧云寺中,听西域花头陀行云大师介绍过俏阎罗崔湜剑招中的三大绝招,自然不会大意。又因为对方不言不语出声偷袭,心中难免发怒,出手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留情。
至于站在身后不足三尺处,脸色苍白的镇三山林岳,吴峥并未理会。心中很清楚,因为对方的大意,自己刚才那招错骨分筋已经捏碎了林岳的双肘,若不用墨玉续骨膏加以治疗,即便留不下残疾,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一时间肯定没有再战之力了。
叮叮当当一阵金戈交鸣之声过后,吴峥连用了七招方才接下了俏阎罗崔湜一招“东山晓月”。不等俏阎罗崔湜还招,吴峥手中的凌云剑已经变为凌霄九式中的第三式“惊剑式”攻了上去。
“住手!”
听到身后来自远处的一声充满底气的断喝,吴峥及时收手,并随即跳出了战圈。
回头看去,只见一位年近七旬,须发花白,却健步如飞的老者,正率领数名同样身手矫健的武林高手赶过来。吴峥收剑抱胸,静静等待对方一步步走近,却没有主动上前询问。
那位老者走到吴峥对面三尺之处停下脚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吴峥一会,又转头看看脸冒冷汗的镇三山林岳,以及提剑对吴峥怒目以视的俏阎罗崔湜,率先开口问道:“可是逍遥王当面?”
尽管对方没有行礼,可吴峥还是礼貌地抱拳一礼答道:“不错,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崔光远。”
虽然心中猜测应该是崔家的人,可吴峥却没想到会是崔家家主崔光远亲临。于是再次抱拳开口道:“晚辈吴峥拜见崔老英雄。”
“不敢当,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得见盛名如日中天的逍遥王,老夫深感荣幸。”
即便对方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可吴峥只当没有听见。既然话不投机,而看对方的架势似乎也是来者不善,吴峥干脆再次双臂抱胸,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不言不动了。
“谁告诉老夫,刚才发生了什么?”
嘴上问着,不过目光却缓缓略过林岳和崔湜,最终停在了手提铜锣和短锤的令狐长山身上。
“晚辈令狐长山见过前辈。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当令狐长山一口气把经过简单讲了一遍后,崔光远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崔湜,继而又看着崔湜身后不远处的林俊豪问道:“可是真的?”
“外叔祖公,那些人不是我派来的。”
“哼,既然不是你派来的,为何在他们闹事不成后,你却要带人前来对外乡卖艺之人发难?告诉老夫,这里是谁的地盘?!”
语气凝重,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的崔光远,双目直瞪着林俊豪。
“二叔,难道这清河不是咱们崔家的地盘?”
听到崔湜的话,崔光远再次怒哼一声:“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难道不知道吗?”
许是顾及镇三山林岳的身份,不仅是武林顶尖高手,还是崔家的姑爷,崔光远并没有质问林岳。
“堂堂崔林两家竟然纵容子弟欺行霸市,就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耻笑?!”
吴峥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心中有些迷糊了。
看崔光远气势汹汹而来,大有兴师问罪之意,怎么突然主持起公道来了?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还不回去上药疗伤,难道想要落下残疾不成?”
本来自负的镇三山林岳就有些骑虎难下,打是大不了了,不打又怎么甘心,二三十年的英明竟然毁在了小小的吴峥手里,林岳自己都说不上来此时是什么心情。当听到崔光远竟然把自己的伤势公之于众,顿时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冷汗噼里啪啦落的更多了。
没用走上来的妻子俏阎罗崔湜搀扶,垂着两只胳膊,只是恨恨地看了吴峥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了。
通过刚才一战信心早已爆棚的吴峥可不会在乎这些。两招,仅仅两招就把名震武林,一身横练功夫登峰造极的镇三山林岳伤在手下,吴峥的心情可谓好的不能再好了。
所以,即便是崔家家主带人赶来,内心也没有生出丝毫惧意。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期待再与崔光远战上一场。以印证是自己修为大涨,还是镇三山林岳轻敌,或者干脆就是浪得虚名的缘故。
只是,接下来崔光远的一句话却让吴峥的期望落空了。
“逍遥王能光临清河,实在是崔家的荣幸。只是今日府中有事,无暇接待大驾,还望逍遥王见谅。”
依然是不冷不热,满是讥讽之意的话,说完既没有告辞之语,也没有任何行礼的举动,转身带着来人又匆匆回去了。
很快,街道重归平静,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多谢逍遥王仗义援手,令狐长山有礼了。”
直到此时,令狐长山才带着儿子令狐竹上前向吴峥致谢。
见父子二人恭恭敬敬向自己行礼,吴峥也急忙抱拳还礼。
“哈哈,常言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诚不我欺也。逍遥王不愧是后起之秀,今日老杜算是彻底宾服了。”
早就看见自从与镇三山林岳交上手,已经站在酒店门前的杜如雀,听对方走过来抱拳恭维自己,吴峥面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