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睁开眼,懒了会床,才大声喊唤儿,话音未落,就见朱唤儿推门而入,眼里很有些惊惶,“你可终于睡醒了。”
一个鱼跃翻身站起,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怎的了,这么想和我在一起?”
李凤梧哈哈大笑,洗漱之后任由唤儿给自己梳头盘发,当然,心情好了,少不了要反搂一下那弹性十足的美腿。
“别闹呢,有人在书房等你。”唤儿拧着腿扭着翘|臀躲开。
李凤梧呃了声,“又是谁啊?”
朱唤儿麻利的盘着长发,“不知晓嘞,阵势倒是吓人,大门外有整整一标的护卫,鲜衣怒马的好是微风,怕是大人物哟。”
哎哟我去,整整一标,那就是五十人啊。
五十人的护卫,这放在建康怕是只有三个人有资格,赵恺昨夜是见过的,唤儿不认识的只能是赵惇或者赵愭了。
赵惇貌似不可能和自己和解吧,那会笑掉天下人大牙。
李凤梧一个哆嗦,赵愭来了?
顾不得吃早食,带着唤儿来到书房,却见书房里只有两人,父亲李老三谄媚而恭谨的坐在一旁,书桌后原本是自己位置的地方坐了位及冠青年。
果然是赵愭。
三位皇子中只有赵愭及冠。
看见儿子出现,李老三长出了口气,找了个理由溜了,妈蛋,这皇子好大的气势,坐在那里就让人感觉一座大山压在头上,沉重气息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还是让大郎来应付罢。
我李老三老了,大郎初成才,接下来也没什么盼头,就看约素肚子里能给俺老李家舔个男孩还是女孩,当然,女孩最好。
咱家嘛,有大郎一个败家子足矣。
李凤梧恭谨行礼,“草民李凤梧见过邓王殿下。”
和赵恺一般,赵愭也有着一双飞凤眉,只是五官冷峻了许多,宛若刀刻一般,显得极其俊朗,又不苟言笑,这便衬除一股萧杀气质。
这让李凤梧很容易想起一个人:西门吹雪。
赵愭大马金刀的坐着,脚都没动一下,放下手中那本欧阳文忠公编修的《新唐史》,嗯了一声,“醒了?”
李凤梧脸有愧疚,“让殿下久等,草民实在罪过的很。”
妈蛋,赵愭这货貌似锋芒毕露,完全不似赵恺的仁厚,也不似赵惇的阴绵,就如一把出鞘利剑,闪烁寒光择人而噬。
赵愭嘴角扯了扯,没有接这个话题,视线落在跟随进来的朱唤儿身上,有刹那的愣神,旋即恢复正常,“今秋的秋闱,你会参加的罢?”
李凤梧笑了笑,“读得半生书,不就位了货与帝王家么。”
赵愭点头,“既能夺得苏园学会魁首,想必是有真材实料,本王也不和你打机锋,此次钦差建康,父皇让我照顾你一二,想来你是他心中的状元之选,本王也是如此认为,不过你可知晓,科举之时什么都可能发生,有才之士也不见得能夺得一甲状元,苏仙便是前例。”
你李凤梧不是想科举么,你若表态中举之后愿意成为我赵愭的助力,我便抱你登上一甲状元,成就金銮殿唱名的无上荣耀,你若不识相,苏仙便是你的前例。
李凤梧心里一沉,妈蛋,这是要我表态?
这货果然是把咄咄逼人的利剑。
李凤梧心中略有不喜,沉吟半响,装作不懂的答道:“草民读书不过年余,金榜题名希望不大,且有状元之才慧子木待问珠玉在前,怕是要辜负官家天恩了。”
妈蛋,不是老子要装逼,而着实是你赵愭锋芒太露,事到临头,我李凤梧反而有些担心了。
枪打出头鸟啊。
赵愭闻言,眯缝着眼阴冷的盯视着李凤梧,房间里顿时凝重起来,仿佛结了一层寒冰,朱唤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噤若寒蝉。
李凤梧坦然面对,毫无心虚神色。
良久,赵愭才轻叩桌面,问道:“庆王?”
李凤梧摇头,“非也,庆王殿下与草民夜谈,只涉及学问,不涉及其他。”
庆王那么大阵仗,赵愭和赵惇不可能不知,自己没必要否认。
况且赵恺昨夜和自己,真的只谈了学问方面。
赵愭见李凤梧神色不似撒谎,又想起自己那位皇弟素日行径,极少拉拢士子儒才,想来他昨夜夜访李凤梧,只是仰慕父亲口中的雏凤之才,心中便安心了许多。
“知晓你与恭王有罅隙,也不用担心,本王在朝一日,必保你安然无虞,倒是那耶律弥勒,本王也知晓你和她的事情,倒是要叫你失望了,耶律弥勒身份特殊,无论辛弃疾怎么样,她都要离开建康。”
赵愭不经意的撇了一眼朱唤儿,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有此等佳人在枕,你也不要太贪心,若是明事理一些,本王自会给你荣华富贵。”
李凤梧心中不喜反惊。
妈蛋,扶龙扶龙,谁不知伴君如伴虎,别龙没扶成,折了个耶律弥勒还要陪一个朱唤儿进去,那可得不偿失了。
看赵愭这眼神,感情和他爷爷赵构一个德行,也是个好色之人。
只怕是平时掩饰得好,没有被赵昚发现罢了。
否则以赵昚的性情,断然不会如此青睐于他,赵昚要的是一位和他一般意图恢复的明君,而不是找一个和父亲赵构一般的沉溺声色的败家皇帝。
别到时候这货登上太子宝座,想个计谋就把朱唤儿夺了去,若是他见到浅墨,估计也不会有好下场,历史上这种腌臜事情还少了么。
金国那边,海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