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渊吃了一惊。
你妹,怎的又是这个家伙,特么的还能不能让我们皇城司闲暇一下了,殴打陈伸一案这才过去多久,好家伙,你又要闹一个比殴打朝廷命官更为轰动的春闱舞弊案。
我龙大渊和你有仇还是怎的?
这尼玛老是给我搞这种烫手的案子来。
龙大渊很是忧伤,此刻却并没有立即领命去办,看玩笑呢,还没搞清楚官家意思……
魏杞和洪遵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都有刹那的松气。
还好只是李凤梧一人,若是闹出个十几二十人的春闱舞弊,那咱们这个礼部尚书和国子监祭酒都得卷铺盖滚蛋。
不过话说回来,以李凤梧今时今日的声望,和以他过往展现出来的才华来看,且又是参加的别头试,哪还至于作弊?
况且魏杞和洪遵都深谙周必大的为人,就算李凤梧想作弊,周必大也不会开这个方便之门。
李凤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来。
赵昚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魏杞和洪遵,想从这两人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不过显然要失望了,都是政治斗争中脱颖而出的老狐狸,哪会喜形于色。
赵昚是有理由怀疑魏杞,毕竟咱们的魏尚书因为魏蔚的事情,对李凤梧着实算不上友善,在春闱中坑他一把也不无可能。
至于洪遵,赵昚则是怀疑他因为春闱主考不是他而嫉恨周必大,故意设局坑害周必大。
沉吟得半响,赵昚对龙大渊说道:“此事不宜宣扬,以免引起士子恚怨,放榜之事不可拖延太久,两日之内查证真相出来。”
顿了一顿又道:“若是周必大协同李凤梧作弊,重惩不贷,势必要还本次春闱一个公正。”
魏杞和洪遵只能在心里苦笑。
此时不仅李凤梧作弊这么简单,还涉及到了春闱主考,官家当然要大兴兵丁彻查此事。
龙大渊迟疑着道:“可是李承事郎春闱后离开了临安,如今怕是在建康。”
皇城司是干嘛的?
那就是监视临安局势的,像李凤梧这种最近风头最劲,俨然有鱼遇风云便化龙迹象的人物,皇城司关注着呐。
赵昚毫无情绪的道:“既然徇私舞弊,必然有协同人员,他若不在临安,着人通知他即刻回临安便是,不影响皇城司调查。”
龙大渊心中顿时大定。
感情官家是不相信李凤梧作弊的。
也就是说,自己根本不用管李凤梧在不在临安,只需要提审考试时李凤梧所在考院的监考官和禁军士兵,如果李凤梧作弊或者被陷害,他们的嫌疑最大。
能成为中兴之主赵昚的宠臣,不能不说龙大渊阅读圣心的本事非凡。
领命而去。
至于今日皇城司大牢会多几个人,那几人会受到何等酷刑拷问,这就不是赵昚关心的事情了,在他看来,但凡搅乱春闱的人,死不足惜。
哪怕调查出来李凤梧真作弊了,赵昚也一样会下狠手。
江山面前,亲父子都算不得什么。
……
……
恭王府敬德厅内,歌舞飘摇。
一排女伎或反弹琵琶,或吹箫幽然,或古筝铿锵,或笙箫幽咽。
正中处,四位身姿曼妙的少女霓裳飘飘,纷飞曼舞,抹胸低束,一片白花花的大腿和粉藕嫩臂,衬托在姹紫嫣红之间。
端的是一场视觉盛宴。
赵惇惬意的举着夜光杯,享受着葡萄美酒。
左首之人,豁然是太常卿柳相正,自从建康相交,柳相正和赵惇越发走的亲近,如今朝堂之中大概无人不知晓,柳相正成了赵惇的府上常客。
官家也是看在眼里的,却并没有说什么。
好歹也是皇子,若是孤陋寡僻不交朝臣,如何学习如何成长,将来如何治理江山?
凡事有度则许。
赵惇和柳相正也深知这一点,并没有忌讳官家和朝臣的眼光。
反倒光明磊落,就似正大光明的告诉大家:你看,我们只是普通的交好,绝对没有营私结党惑乱朝政的意思。
至于事实上是否如此,大概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在右手,豁然也有一贵位。
端坐的是位黑衣道士,年四十约,面目无须,鹰眼极其阴鸷,透着一股死寂般的锐利,手上戴着菩桃木精雕刻磨而成的手链。
面前有美酒,身旁有美人,这位黑衣道士却不动如山,宛若老学究一般,只是淡淡的望着起舞的女伎,眸子里毫无丝毫情感可言。
几许之后,女伎退下,赵惇笑着道:“皇甫仙长觉得小王这些女伎歌舞若何?若是有满意的,今夜便将之送到仙长府上。”
原来此人便是大宋上皇赵构恩宠的道士皇甫坦。
柳相正不动声色的品酒。
皇甫坦面无表情,“舞是极好的。”
言下之意,都是些庸脂俗粉,难入本真人法眼。
赵惇也不是介意,有些神经质的扯起嘴角,笑道:“比起大哥府上的女伎着实是要差上几分,没奈何,府上有位好王妃教导呢。”
皇甫坦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哂笑,“殿下的王妃不比钱氏差几许。”
庆远军节度使李道之女李凤娘,论身世背景,确实要差上钱家一筹,但李道自小从军,早年从宗泽抗金,宗泽死后隶襄阳镇抚使桑仲,任副都统制、知随州。后累官武义郎、合门宣赞舍人.武义大夫,迁荣州团练使,授邓随镇抚使。
绍兴三年(1133)李成南侵,李道移军江州,诏隶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