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赵恺越发苦闷,“我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朱三确实被他们杀了。”
李凤梧想了想,“信得过?”
赵恺点头,“他们绝对没问题,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
李凤梧摇摇头,“你应该让东方秦川去的。”
已经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东方秦川苦笑,当初就是忌惮自己的身份,怕万一败露,殿下也要牵扯到其中去,所以才派的身份更为隐秘的高手去。
赵恺却摇头道:“派谁去都一样,别人早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李凤梧心中却另有疑问,“李代桃僵,本来是张杓……或者赵愭的计划,为何变成你去实施了?”
以张杓担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出面,应该是让赵愭找人实施。
毕竟如今的朝堂,知晓张杓扶龙赵愭的人并不多,恐怕就连官家,也只是猜测,而没有实证……皇城司那边几乎查不到张杓和赵愭之间任何把柄。
甚至官家恐怕就没怀疑过张杓,否则也不会让他升任刑部尚书了。
自己和赵惇,也仅是心知肚明。
但要真的拿出张杓扶龙赵愭的证据,却是根本不可能。
因为除了赵愭,谁都没有证据。
倒是有一个人可能有:钱象祖。
可惜这货死在了大理。
提起这事,赵恺的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李凤梧顿时明了,“是赵汝愚的主意?”
赵恺犹豫了下,“也不怪他,是我太低估柳子承了,换作是我,也会想办法抓住这个貌似是天赐良机的机会。”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所以,你们被赵愭利用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赵恺无法否认,“差不多罢,也不知道赵汝愚从哪里知道了刑部天牢里那个朱三的详细信息,又知晓赵愭有这个意图,便和我筹谋此事。”
李凤梧无奈的摇头,这两货还是太嫩了。
赵愭和张杓要用这一计,并不太难,要杀流放的那个朱三,也不算难事,枢密院那边虽然大多倾向于赵恺,但作为最有希望入主东宫的赵愭,若连这点信息都得不到,还叹什么争储。
赵愭和张杓,是故意引诱赵汝愚和赵恺。
因为他们知晓,只要知道了有机会能打击赵惇,赵恺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只要将这个消息抛给赵汝愚,几乎就会按照计划进行。
而他们此举,恐怕是是也觉得有风险,故意抛出消息给赵汝愚,让赵汝愚怂恿赵恺——毕竟赵汝愚是赵恺的谋臣,这在临安不算秘密。
谁叫这货每次去赵恺府上,都丝毫不加遮掩呢。
这样的话,就算暴露,毕竟是两个皇子参与其中,官家不想太早立储,就不会对赵愭处罚不会太重,而且赵愭还能甩锅。
不见现在赵恺被降为郡王,赵愭却只是去了少保一职?
知晓这里面的猫腻后,李凤梧也只能心里叹气,赵汝愚此人,能登相位是因为拥戴赵扩,其真实才华恐怕并不多。
“后来呢?”
“后来我们都以为,李代桃僵之计成功了,于是将天牢里的朱三推到赵作仁面前,可是赵作仁一查,那个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朱三,却出现在了临安。”
“所以,赵愭找人李代桃僵诬陷赵惇的事情败露了?”
“是的。”
李凤梧点头,“所以,你们去杀朱三的事情也暴露了?”
“是的。”
“所以,你们就被官家罚了个行不适位?”
“……”
赵恺沉默以对。
李凤梧喝了口茶,“看来柳子承对你和赵愭的了解,远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深刻。”
柳子承正因为了解三王,才会在这里等着赵恺和赵愭。
恐怕上元大火案一重启,他就着人去了边疆,将真正的朱三藏了起来,然后找了个替死鬼,能有这番见解,显然不是仅仅靠才华。
而是清晰深刻的了解三王之间的局势。
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柳子承真正的成为了赵惇的心腹。
因为很多事情,表面上看的并不代表是真实的,而柳子承却能抓住重点,还能知晓这个朱三的事情,明显就是赵惇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能让赵惇无所隐瞒的告知,必然是心腹无疑。
这是句废话。
但却可从这里看出柳子承的厉害之处,上元大火案,柳子远问斩,柳相正罢官,柳子承却取代柳相正成了赵惇的心腹。
没点能力和手段能做到?
阴才,柳子承啊!
李凤梧猛然想到一事:“就算如此,你和赵愭落了个行不适位,这是官家隐晦的在敲打你俩,但这件事发生了,官家能一点不怀疑赵惇?”
要敲打,恐怕也得敲打一下赵惇,不会只敲打这两个。
李凤梧太了解赵昚了,雄心壮志下,根本不想立储,三王均衡的局势对赵昚而言,远远重于一件上元大火案。
赵恺这些是彻底苦笑,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敬佩,“因为柳子承还有一计。”
李凤梧无语了。
两个皇子,加上赵汝愚,张杓,你们四个人感情被柳子承耍了个团团转啊。
如果真是如此,这柳子承确实有点可怕。
或许,这货才是自己真正的一生之敌。
“他还有什么后手?”
“釜底抽薪!”
“说人话。”
“因为上元大火案真正的凶手,还在他手上,在最后时刻,他把那个凶手拿了出来,证据确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