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这世间美好的东西不多,立秋傍晚河对岸吹过来的风,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她不到二十……便已一笑要他的命了。
阿枣没有看见宋靳的眼底忽然涌起的暗潮,只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提醒他道:“你这儿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宋靳回神,点点头,欲抬手拿掉,但他双手正抱着平安呢,怕动作太大会弄醒怀里的平安,一时间便显得有些笨拙。
阿枣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道:“你低一下头吧,我帮你拿好了。你这样不方便。”
宋靳眸子一闪,飞快地低下了头。
阿枣便凑过去为他拿下了那东西,见是片叶子,不由笑了:“定又是平安这个小顽皮放的,自打那日你带着他偷偷地往三妞头上放叶子,吓得三妞以为是虫子险些哭出来之后,他就总喜欢这么干呢。”
看了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一眼,宋靳也笑了:“男孩子就该活泼些。”
“话虽如此,可不许你太纵着他!”阿枣当即不由自主地嗔了他一眼。
宋靳心尖一颤,随即弯唇道:“嗯,都听你的。”
“……快进屋吧。”不知道为什么,阿枣觉得心口又跳了跳,脸也热了起来。
两人一道进了屋,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便熄灯睡下了。
谁也没有看到,不远处的院子角落里,有个黑影僵硬地立在那,将这一切都收在了眼中。
岑央死死地握着拳,眼中腥色翻涌,像是要炸裂开来。
***
翌日,天还未亮宋靳就起了。
阿枣素来睡得浅,宋靳虽然动作很小,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醒了。
“阿靳?”从最开始的不自然变成了习惯,阿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轻唤了一声。
沙哑软乎的声音叫宋靳身子微僵,下腹本就涨疼的某处一瞬间更加□□火热了。
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宋靳无声地苦笑了一下,随即低声应道:“嗯,又吵醒你了?”
“唔?没有啦……你去吧……”熟悉好听的男低音叫阿枣觉得莫名舒适安心,翻了个身摸了摸睡在两人中间的平安,阿枣便继续睡了。宋靳每日都要很早起来晨练,她知道的。
“嗯,你多睡一会儿。”
宋靳说完便飞快地出门了,只是出门之前,他到底没忍住,去了趟隔壁洗浴用的净房。
无需刻意想象,光是方才那一声娇憨的“阿靳”就足够让他心驰摇曳了。
耳尖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宋靳闭着眼,右手飞快地动作着,许久许久之后,才压着嗓子闷哼了一声,将所有对她的火热渴望泄.了出来。
整理好衣裳,宋靳静静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待急促的气息和疯狂的心跳都平稳下来之后,这才带着一张满是□□的俊脸出了屋子,朝大门走去。
可没想刚走了几步,突然一阵凌厉的杀气从背后飞射而来。
武者的本能叫他下意识地一个闪身躲开了那来势汹汹的攻击,但来者的身手显然极好,他躲开了第一下却没有躲开第二下。
右臂一阵剧痛,鲜血肆意地涌了出来。宋靳猛地皱眉,眼底闪过冷意,随即就一个回身反击向那偷袭之人。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宋靳一个瘦弱的书生竟然会武,一时不察便被宋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打了一拳。
闷哼声响起,宋靳刚想乘胜追击,却因骤然看清了对方的样子而顿住了。
身材异常高大,面容妖异俊美,竟是阿枣的那个师兄。
眸子猛地闪了闪,宋靳飞快地收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对他淡淡一笑:“宋靳见过师兄。”
岑央这会儿面色铁青,双眼猩红,满身煞气,瞧着十分骇人。他揉了揉被打出血的嘴角,死死地盯着宋靳,声音阴沉得可怕:“胆敢冒犯阿枣,我要你的命!”
宋靳挑眉似有不解,眼中却一派冷然:“我和阿枣已经成亲,做任何事都不能算是冒犯,师兄说笑了。”
“……成亲?”岑央一僵,眼中血光疯狂地闪动,“不可能,你骗我。”
宋靳勾唇,许是因为方才动了武,他脸上还未褪去的□□愈发明媚。看着岑央,他忽然间笑如清风:“我与阿枣成婚已经快半个月了,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师兄若不信,随便出去打听一下便是。”
岑央的身子顿时僵硬如铁。
他这段时间出去办事了,并不在青县,是以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阿枣了。昨晚刚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想把自己查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阿枣叫她高兴,可没想刚到阿枣家就看见她领着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子!
岑央不敢置信地在外头站了一整夜,可他最终也没有等到阿枣的求救声或是怒斥声。
他只等到了一个满脸□□,神色餍足的男人,像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满身闲适地走了出来。
再一看这会儿宋靳脸上的笑意与眼底的冷意……
岑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裂开来了!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疯狂叫嚣,沿着他全身的血液奔涌翻滚,带起阵阵灼烧般的痛楚,最后没入怒恨交加的心头……
恍惚了片刻,岑央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却像厉鬼一般阴森血腥:“阿枣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成亲了又如何?杀了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