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杉一掌将那人拍飞,对方同样是皇字之境,却因为裴云杉的一掌而鲜血狂喷,仰面在地面上擦出一条血痕。暴怒而来的裴云杉瞬间将黑衣人中四名皇字之境废了一人,剩下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药谷的人竟然还有增援。
而且来援之人如此强大,在裴云杉之后,三名落尘谷的皇字之境也赶来,同时来的还有落尘谷百余名高手,形势一瞬间逆转过来,同样是两倍人数,只不过这一次,是药青城一方占了人数的优势。来袭的黑衣人都预感到不妙,今日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哪怕此刻逃了性命,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都是死,那么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垫背的!他们一个个都发起狠来,爆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药青城一边虽然人数上占了优势,但是打得一点都不轻松,等到战局完全结束,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宽阔的官道上,横七竖八地倒着黑衣人和药谷落尘谷人的尸身,黑衣人全军覆没,但落尘谷和药谷加起来也损失了将近一百五十人,可谓是损失极为惨重!药青城脸色发白,刚才的拼斗让她受了些小伤,但真正让她感到痛苦的,是倒在面前的那些药谷子弟。
她惭愧痛恨地闭上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尽是血腥的气息,若是没有经历风雨的普通人见了,必定会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两行清泪顺着药青城的眼角滑落下来,裴云杉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受,但这件事根本怪不得药青城,她伸手抚了抚药青城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最大努力。”
药青城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裴云杉的安慰而转好,她死死咬着牙,骤然睁开的眸子中透射出一股狠厉的恨意:
“景羽龙,这一手做的真是漂亮至极!”
裴云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扬了扬手,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简单打理一下,这里不能久留,把药谷和落尘谷的人收拢来,装上马车带走,他们已经客死他乡,那么尸骨也要带回去,好好安葬。”
残余的人手因为裴云杉这句话,酸涩痛苦的心情才好了些,好在他们有这样一个通情达理又体恤下属的主子,若是换了别人,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一把火烧了,简单干净。
药青城也缓过神来,平复了一下情绪,跟着动手打理那些尸身,突然,她脚下踩到一个硬物,她低头去看,却诧异地愣住了。裴云杉就在她身边,时时关注着她的情况,此刻她的动作突然僵住,裴云杉立马就注意到,于是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
药青城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颊又蓦地白了,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裴云杉,却没有说话。裴云杉眉头微蹙,疑惑地将那东西接过来,待得看清了,也是浑身一震,讶然开口:
“云阳的人?”
那是一块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牌,玉牌上沾了血,落在草丛里,若不是药青城踩到,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也就无从发现。裴云杉立即让人检查这些黑衣人的尸身,最后发现,只有四个皇字之境强者身上佩戴了这种玉牌。
事情变得诡谲起来,药青城来龙城竟然遇到了云阳人马的伏击,这是为什么?药青城双眼泛红,眉头紧蹙,怎么也想不通,云阳的人出现在龙城,而且还对她们发动了那么大规模的伏击,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若是硬要解释,想来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云阳的人得知了景龙有和风海联盟的意向,所以前来截杀药青城,意欲将她的人马全灭,然后伪装成景龙下的手,这样联盟不攻自破。但是,她才刚刚与景羽龙谈妥,云阳即便得到了消息,又哪里能那么快组织起一支那么庞大的队伍?
药青城想不出因果缘由,同样蹙着眉头的裴云杉突然猛地将手中玉牌捏紧,冷哼一声:
“哼,好狠的计策,好一个景羽龙!”
药青城讶然,裴云杉冷着脸,眼中泛着清冷的寒光:
“这波人必然是景羽龙派出来的无疑。”
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字字带着寒气,让距离裴云杉稍微近一些的人都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更加卖力收拾残局。药青城不解地看着她,裴云杉拉起药青城的手,上了旁侧的马车,而场地的收拾也已经到了最后,裴云杉一声令下,整个队伍一刻不停地离开了龙城。
药青城随着裴云杉上了马车之后,见裴云杉从马车里取出一个装了传讯鹰的笼子,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塞进鹰脚上的小竹管里,将那鹰放了出去。药青城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惊愕的表情,看着裴云杉飞快地写下“事有急变,速速转移”几个字,然后她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这样写,那传讯鹰已经飞走了。
直到此时,药青城才来得及拉住裴云杉的手,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云杉面有沉思之色,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药青城道:
“这是景羽龙的计策,一手漂亮的栽赃嫁祸!”
药青城经历的事情到底是没有裴云杉多,裴云杉一个人能让落尘谷在北域毒霸一方,自然是有她自己独到的地方,就像此时,一块小小的玉牌,就让她看到了很多药青城看不到的东西。她拿出刚才那块小玉牌,对药青城解释道:
“这玉牌上画着独属于云阳暗卫的标志,而且只有皇字之境的几个强者身上才有,皇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