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搭在旅顺港口左面的黄金山上。r?an .?r?a?n??e?n?`o?r g?
黄金山三面环水,一端连着陆地,其上坦荡如砥,演武台就搭在山前临水之处,站在台上,俯视那一望无尽的海面,真让人有海阔天空,心旷神怡之感。
且不说是观看海军操练,仅只站在台上把酒临风一番,便已是莫大的享受。
海面上十多艘军舰一字排开,有北洋海军的定远、镇远、济远三铁甲船;超勇、扬威两条快船;以及属于南洋水师,由福建船政局制造的开济、南琛、南瑞等战船。
随着李鸿章一声令下,会操开始。
顿时只见十几艘军舰战旗飘扬,成一条线,一艘艘鸣着汽笛、劈波斩浪而来,身着灰蓝色军装的北洋海军官兵整齐地肃立在甲板上。
当经演武台时,各舰礼炮齐鸣二十一响,向两位钦差大臣表示敬意。如此威武壮观之场面,李莲英平生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那飞弛而去的军舰,忍不住向李鸿章说道:“李中堂,这么快呀!当年李太白如果是乘此疾下,该有‘万里江陵一日还’之说了!”
“这还不快!”李鸿章无限感慨道:“英、法等国卖给咱的这些船其实都早已落伍了,如若太后还能拨些款子,重新购进更好的舰船,那比这还要快得多呢。”
“那还了得,再快了人怎么受的了呀?”李莲英张着大嘴问道。
“李总管,鸟疾飞鱼游走,都比火车、轮船还要快呢,人家西洋早就研制加速设备,让火车、轮船越来越快,他们都能受得了,咱们难道就不行吗?”
“当然行,当然行!”
接着开始操演阵法,十多条船前进后退,左右转弯,行动如一,颇为壮观,直看得李莲英眼花撩乱,连声称好。
赞赏之余,不免困惑,忍不住又开了口:“中堂,海面如此辽阔,这么多的船只,是如何指挥的呀,竟能如此整齐统一?”
“禹庭”李鸿章转脸向北洋水师大将、天津镇总兵丁汝昌说:“你给李总管说说。”
“回总管的话,白天打旗联络,叫‘旗语’,晚上则用灯号。”
“是由谁指挥呢?”
“那旗舰又由谁指挥呢?”李莲英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这可把丁汝昌给难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李鸿章见状,忙说道:“今天自然是由王爷指挥了。”
听了这话,李莲英才仿佛明白了。谁知不一会儿,又想问,忽然看见坐在旁边的醇亲王正瞅着自己,李莲英急忙止住,以为醇亲王心有不满之意。
其实醇亲王和李莲英一样,都是门外汉,根本不懂得海军操练一事,但他好歹是总理海军事务大臣,如果问这事,岂不惹人笑话?
正好李莲英替他开了口,谁知刚有了点兴趣,李莲英却打住了,于是说道:“我看现在的阵法好象是‘一字长蛇阵’,鸿章,既然莲英感兴趣,你就传令让改为‘二龙抢珠’阵法吧。”
李鸿章当即遣派一艘快艇,追上镇远舰,传达命令。
时间不长,只见镇远舰上红、蓝二旗交叉三挥,打出旗语。刹那间,首尾衔接的一条“长蛇”,渐化为“人”字形,镇远舰居中,左右各六舰,以双龙入海之势向黄金山驶来,鸣炮致敬。
这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一个节目:“轰船”。
为了应付这次检阅,北洋衙门特地从轮船招商局低价买来一些旧船,作为靶船,桅杆特高,上悬五颜六色的旗子。此外还有大小不等,飘浮在海面的许多目标,远远望去,如一片片小小的树叶。
只听一声令下,首先是海口东西两面山上炮台的几十门大炮一齐开火,参差交叉,织成一道激烈的火网,封锁住入口的海道。
接着只见南北洋十多艘战舰东西两面排开,头尾南北炮口直对靶船开火,刹那间,火光、硝烟、轰响,海面腾起滔天巨浪,来犯之“敌舰”粉碎殆尽,如碎屑激荡在汹涌浪中、滔滔海上。
“好,太好了!”李莲英被这场面深深地吸引住了,忍不住连声称赞。
倒是把个醇亲王看得心惊肉跳,也难怪,自小生长王府,哪见过这种阵仗?直到李鸿章递上望远镜,方大梦初醒。
“王爷、总管,现在是单炮实射,您们顺着方阵左前排第一只靶船看,一只只地打。”
醇亲王定眼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海面上已再次出现五十只靶船。
又是一声令下。嘭!一声巨响一道硝烟腾起,左首第一只靶船应声粉碎。刹时海面激荡、起伏不已,其余的靶船飘荡不已。
按说下面的靶射当然不容易,谁想随着又一声令下,嘭、嘭、蟛,四十九声炮响,依次腾起四十九股巨浪,剩余的靶船一只一只依次粉碎,真是弹无虚发。
“太精彩了!”醇亲王看后,虽说心有余悸,也忍不住夸了句。
能得到王爷的称赞可不容易呀!李鸿章见状,急忙令人取来纸笔,说道:“王爷,您就尽兴提首诗吧?”
醇亲王接过纸笔,情绪激动地一挥而就:
黄金山顶炮台阅南北洋战舰合操海门习战迈昆明,骇浪惊涛互搅萦。
一炬灰飞腾赤壁,八方雷彻裂沦瀛。
星罗势扼关山险,机捩功从掌握成。
绝顶开颜还太息,天心未厌失人情。
随后,转脸向依旧有点飘飘然的李莲英问道:“莲英,你觉着怎么样啊?”
“好,太好了!奴才从未见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