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人抬回临时营地,满身伤痕的巫归急忙命猪大肠找出巫鸦配制的外创药,用清水化成糊状,帮他涂抹了全身。
巫归虽然一直都排斥巫鸦的巫术,但是对这个师父的草药之学,还是很信任的。因为在他看来,草药治病疗伤是有明确的科学依据的,不像鬼神那么捉摸不定,到底有没有效果很难判断。
抹上药之后,短时间内还不能发挥效果,巫归四仰八叉的平躺在树枝树叶铺成的床上焦躁的等待着。
空气湿热难耐,身上又疼又痒,巫归咬牙对身边的猪大肠说道:“去摘一片芭蕉叶来,给我扇扇,太难受了。”
“我这就去。”猪大肠神情愧疚的应道,起身折了一片芭蕉叶回来,低着头边扇边对巫归说道:“你不要骂三阿兄,把你绑独牙背上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不关他的事。当时他们不同意让你骑猪,是我坚持要试试的,我也是听你以前说要骑野猪才想起来的,没想到把你弄伤了。”
巫归对先前情绪失控大骂石三枚之事很是后悔,毕竟人家救了自己,又只是认识几天而已,他那样做确实太过分了。而且这会严重影响双方的关系,对他的湿地女神领地之行非常不利。
忍着身上痒痛激起的烦躁,巫归强笑道:“你也是无心之失。是我做的不对,不该怨你们,更不应该对三阿哥不敬。”
猪大肠高兴起来,使劲挥动扇子。自他主人骂了石三枚之后,石工部二人和他们便疏离起来,他夹在中间努力调和很是辛苦。好在一向不吃亏的主人松口认错了,大家这一路才能避免尬尴的走下去。
忍了半个多小时,药性开始发作,里面的镇痛物质麻木了神经,消炎的药物使体表感觉凉飕飕的,痒痛渐消。
巫归总算轻松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见石三枚二人,便问道:“他们两个哪去了?”
“他们去找食物了。”猪大肠道,又低声解释道:“
正说着,便见石三枚手里提着两只死猴子从树上跳下来,气势汹汹的走到巫归跟前怒道:“你这小子竟敢辱咱?要不是看你受伤了,阿鲁也一直拦着不让咱揍你……哼哼。”
“可咱捶破天什么时候被人如此侮辱而不反击?胆敢辱咱的,不论人兽虾蟹跳蚤,咱都乱拳捶过去,让他(它)后悔爹娘生了它。阿鲁叫咱去找吃的,咱越想越气,便甩开阿鲁回来找你算账!”
他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巫归,说道:“对你一个受伤之人,咱还真下不了手。咱就吐你几口吐沫,便宜了你。”
巫归此时身体感觉舒适了,心平气和,头脑灵敏,见石三枚撅起了嘴,急忙面带歉意的对他一拱手说道:“我在洞里中了水妖的巫术,昏沉暴躁狂乱,直到方才用了解咒的药物才清醒过来。想起前面对三阿兄的无礼,实在羞愧难当。”
他一脸沉痛之色道:“我一直敬三阿兄豪爽勇猛,聪明英武,没想到竟然在糊涂之时辱骂了你,不但侮辱了你,还让世人以为我是一个自私薄情之人!唉,真是羞杀我也!三阿兄,你打我吧,不然的话,我作为一个巫师,以后都没脸面对你们,面对世人了!”
“咳咳咳!”正涮了一腮帮子口水准备喷吐的石三枚,一个不防,口水都流进了气管,剧烈咳嗽起来。他没想到巫归一招没过就认怂了,还说的这么诚恳!感觉就像一拳打空了一样难受。
咳了一阵,石三枚神情变幻了几次,突然做出一副傲然之态拍着胸脯道:“咱捶破天的胸怀能盛下一头独牙。既然你不是有意的,又认错了,我就原谅你了。”
说完把死猴子扔到地上说道:“快点做饭,今天为了找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巫归心中一笑:“这个石三枚真是个直肠子。”
他虽然贪嘴好吃,但是也不敢吃猴子,这玩意看着像人,吃起来有心理障碍,便一本正经的胡说道:“猴肉虽美,却带湿气,不适合这种湿热天气食用。”
“我非要吃会怎样?”
“吃了以后,体内湿气郁积,体外湿气蒸腾,内外夹攻之下,极有可能得绞肠痧之症!”
“哇!”石三枚吓了一跳,惊讶的叫道:“原来绞肠痧是这个原因导致的!我曾见过部落里有好几人得绞肠痧而死,活活痛死的!”
他一副后怕的模样过去把死猴子捡起来远远扔了,嘴里骂道:“阿鲁这个家伙,非要捉猴子,差点被他害死。”
“原来猴子是石鲁捉的,我还道你这么蠢笨的家伙怎么能捉住猴子。”巫归心道。
他指挥着石三枚和猪大肠拾柴生火架锅,准备做饭。不一会,石鲁也急急赶了回来,看到石三枚和巫归其乐融融的忙碌着,不禁松了口气:“没打起来就好。阿三这个家伙,竟然会耍我!”
巫归见石鲁身上也挂着两只小猴子,还扛着一只长鼻子,像猪又像象的动物。
把说给石三枚的话略微修改了一下,又对石鲁说了一遍,敦厚的石鲁自然也信了。
见这么容易就骗过了两个直爽之人,巫归心中有些惭愧:“土著人不是智商低,而是太淳朴了,人与人之间坦诚相待,很少欺骗。我一个被文明世界尔虞我诈的谎言污染的人,骗他们这样率真之人,真是下作啊!”
误会解除了,没有心机的石部二人和猪大肠边说边笑的收拾着那头猪一样的生物。巫归瞅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东西是什么,原来是貘!
他记得貘这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