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我们现在所谈论的,有何关系?
徐哲越不说,王重阳反而越好奇。
于是这位年过半百的中神通微笑道:“小娃娃,你说的都对,灵丹妙药,金银宝藏,武功秘籍……太过稀奇的东西总是祸害。我是想毁了这真经,但又觉得这般奇妙的经书若是就此被毁,又实在太过可惜,是所有练武之人的一大遗憾。”
话虽如此,但就算王重阳手中的这本《九阴真经》被毁,也不可说世上再无《九阴真经》。
盖因王重阳在得知林朝英逝世后,曾深入古墓,又在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于林朝英石墓的屋顶上所刻的玉.女心经,王重阳观后脸如死灰,因这玉.女心经的武功精微奥妙,每一招都是全真武功的克星。
数年来,王重阳潜心钻研武学,想要创造出一套克制玉.女心经的武功,虽然小处也有成就,但始终组不成一套包蕴内外、融会贯串的武学。
直到王重阳拜读了《九阴真经》后,才茅塞顿开,顿有所悟。
得到《九阴真经》四个月后,王重阳便重归活死人墓,在全墓最隐秘的地下石室顶上刻下九阴真经的要旨,并一一指出破除玉.女心经之法。
王重阳并未忘记其本意,万万不能让中原武林再因《九阴真经》而搅成血雨一滩。
但他又想,无人知晓我将真经刻在此处,哪怕日后林朝英的弟子见到《九阴真经》,那时也已是半只脚踏入了棺材,只能将这秘密带入地下了。
因此,说是王重阳不甘《九阴真经》这般绝学就此消失匿迹这点,是不成立的。
这天下,除去王重阳手中的这一本九阴秘籍之外,尚有一本,便藏在活死人墓里。
徐哲是知道这件事的,古墓墓壁上的《九阴真经》,可也是一个贯穿了射雕以及神雕的剧情。
这也是他说服王重阳的其中一个筹码。
是啦,练武之人肯定都舍不得彻底毁了这《九阴真经》,但就算我把你手中的《九阴真经》毁了,你还有一份备用着不是?
他此刻要做的,就是要当一个不惜一切也要彻底灭了这《九阴真经》的人。
凡是练武之人都不忍毁经,那他这明明武功不弱,天纵奇才,却非要将《九阴真经》挫骨扬灰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王重阳以“太过可惜”四字作为结尾,而太过可惜之后,又往往紧跟“然而”、“但是”两字。
见王重阳面带笑意,徐哲的眼神紧跟着就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道:“那道长的意思是……”
王重阳摸了两下彬长胡须,道:“小娃娃,不如先将你的想法说出来,让老道一听?”
闻言,徐哲忍不住皱起眉,道:“道长,你为何要这般为难与我?”
王重阳道:“我何处为难与你?”
徐哲道:“我并无恶意,目的也与你相同,如今我只不过想借你之手得到《九阴真经》,继而彻底销毁九阴,灭了武林的这一祸害。你现今并不直接拒绝我,也不曾直接答应我,却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不是为难,又是什么?”
王重阳笑道:“你如今不过一十有六,而我已经年过半百,哪怕你这小娃娃真的要做什么,自以为已经思虑的天衣无缝,但在我以及你师父那般的人眼里,却也只是不过如此,说句不好听的,甚至是纰漏百出。你我都认为,《九阴真经》是一祸害,如此重大的事,你不将前因后果都仔细的说给我听,我怎么能对你这个十六岁的小娃娃彻底放心呢?”
徐哲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他挣扎少许,终究是抱拳叹服道:“道长说的有理,我本就打算将我的计划说与你听,但我听道长之言,却不仅仅只是对那如何让江湖人相信九阴已毁的计划好奇不已,还……还对……”
王重阳坦然道:“是,我须要得知你对销毁《九阴真经》如此执着的理由,以及那告诉你九阴,却不让你练习九阴的人究竟是谁,否则,哪怕我们的目的相同,我也无法信你。”
徐哲沉默良久。
他今日,虽然用了自己的脸,穿的衣服却是那血衣童子的一身红袍。
他挥起流袖,遮住了自己的脸。
徐哲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他需要思考,需要斟酌,斟酌他是否要将那段历史告诉眼前之人。
料到这小娃娃此刻必定满心复杂,王重阳没有插口。
片刻后,徐哲放下衣袖,再次张唇,神情满是说不出的低落。
他轻声道:“道长可知《九阴真经》从何而来?”
王重阳道:“我知,乃由黄裳所做。”
徐哲又问:“道长可知,黄裳为何创出《九阴真经》这一绝世秘籍?”
王重阳道:“我知,此人本乃大内文官,却从道藏经书中无师自通,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自学成一位绝世高手。”
王重阳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徐哲略感诧异的瞅了一眼王重阳,没了神采,道:“唉,道长知道的可真是不少……道长知道的有多少,先都与我说了吧。”
于是王重阳又道:“黄裳此人虽武功盖世,却并非江湖人士,不懂江湖规矩。他乱了规矩,自然有人找上门来,冤冤相报,永无尽头,会武功的只是黄裳一人,他逃得了,但他的家人逃不了,黄裳的父母妻儿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于是黄裳便隐居山林………”
徐哲打断王重阳,道:“你说他乱了武林规矩,你可知他乱了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