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头翘首企盼的百姓终于看到通往洛阳方向的大路上出现了第一个人影。
“有人回来了。”首先发现的百姓已经呼喊了起来。
大家急忙望去,瞬间,所有人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大路尽头出现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远远望去,整个地平线尽头都已经被人影塞满了,就如同是黑蚂蚁一般。
“是胡狗!!!”人们惊恐的叫了起来。
唐皇出征只有几百个女兵,而今,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人何止是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简直就是铺天盖地一般黑压压的一片,就如同从地平线上滚过来的一片乌云一般。
“快关城门,下千斤闸。”一直淡定的长安太守桓秘也慌了手脚,急忙向手下有限的几名兵卒下令。
胡狗大军兵临城下,那岂不是说唐皇已经战败?
长安城中可战之兵屈指可数,如何抵御数十万胡狗大军?
百姓们已经慌作了一团,桓秘强作镇定的站在高处冲着无头苍蝇一般的百姓们喊道:“大家听我说两句,胡狗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咱们跑是跑不了了,跑也是死,降也是死,与其苟活,乡亲们不如跟胡狗搏上一搏。我大哥安南将军桓温此时正率兵攻打南阳,只要咱们能齐心协力守住长安一两天,我大哥必定会率兵前来救援,或许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桓秘的话,百姓们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有人大声喊道:“桓太守说得对,跑也是死,降也是死。乡亲们,咱们跟胡狗拼了,能杀一个胡狗咱们死了就不怨。”
“对,跟胡狗拼了。”
百姓们深知胡狗的残暴,落到胡狗手中必定是难逃一死,拼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真的跟桓秘所说,桓温会率兵前来救援,那或许真的可以逃出生天。
城下厚重的城门被百姓们齐心合力推拢,千斤闸轰隆隆落下。
百姓们墙上,眨眼之间临近城门的附近的房舍被扒倒了十几间。
桓秘站在城墙上指挥着百姓们往城墙上运送砖石,一边密切的关注着远处胡人大军的动静。
远处,顺着大路而来的人潮越聚越多,一眼望不到尽头。
桓秘看得头皮发麻,这么多敌人前来,就算长安有城墙防护,恐怕也阻挡不了他们一时半刻,更何况,唐皇夺取长安时被轰塌的那段城墙迄今还没有修复好,胡狗到了,城也就破了。
桓秘正在一筹莫展,突然惊咦了一声,他手指着远方的大军冲着身边的百姓喊道:“你们快看,这支胡狗大军是否并没有旌旗?”
确实是没见这支队伍中竖立起一杆旌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来人并非军队?可是在这长安左近,除了胡狗之外,又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人?
这时,从远处这支大军方向越众而出一匹战马,战马驮载着一人飞快的奔向长安,只是距离甚远,看不清来人面貌。
桓秘命令身边仅有的两名健卒弯弓搭箭,自己手搭凉棚密切的关注着那人。
马行甚速,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能隐隐看清马上骑士的样子。
手搭凉棚的桓秘吃惊的张大了嘴,望着眨眼间已经奔到护城河畔的马上骑士大声喊道:“来人可是丁颖丁将军?”
马上骑士勒住战马,马打盘旋,冲着城头上的桓秘脆声喊道:“桓太守,正是丁颖。唐皇有令,令桓太守即刻准备食宿衣着,妥当安置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姐妹。”
“被……被解救出来的姐妹?”桓秘结结巴巴的追问了一句,手指着远处渐行渐近的‘大军’冲着丁颖喊道:“丁将军可是说来的那些人都是唐皇解救出来的姐妹?”
丁颖马打盘旋,高声说道:“正是,这些姐妹是被石遵那个鬼子皇帝充作军粮的,人数大约有二十万人,唐皇令你暂且将这些姐妹安置在长安城中。”
桓温目瞪口呆,呆愣了片刻,急忙冲着城下丁颖喊道:“丁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唐皇带着他那几个女兵竟然将石遵的‘粮草’给劫了来,他是如何做到的?
城下丁颖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桓太守,这些姐妹们就交给你了。我要马上去追赶唐皇,此时石遵已死,胡狗大军已经被我们击败。估计此时右相和杜勤带领着那些男兵们已经攻克了邺城,我再不去追赶,估计唐皇已经荡平了江北胡狗。”
说罢,丁颖已经掉转马头,快马加鞭的一溜烟向远处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奔去。
望着丁颖绝尘而去,桓秘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急忙冲着城下大声喊道:“快开城门,马上准备衣食准备迎接前来的百姓。”
城墙上听到桓温和丁颖对话的百姓不在少数,此时城墙上的百姓们已经欢呼雀跃起来。
唐皇果然是上界下凡的神仙,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击溃了胡狗大军,甚至铲除了胡狗皇帝,听丁颖所说,唐皇竟然已经在大举收复江北失地了。
南阳,一直在密切关注唐豆石遵动向的桓温、谢奕突然接到哨骑快马来报,唐皇与石遵大军在函谷关附近相逢,石遵大军中突然天塌地陷,二十五万大军几乎全部丧尽,石遵死无全尸,此时唐皇已经收复洛阳,正率兵向邺城方向挺进……
桓温、谢奕目瞪口呆,二人对视,不约而同地说道:“他果然是天上下凡的神仙……”
二人话音还没有落地,帐外又传来飞骑来报之声:“报……”
一名哨骑飞快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