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者都是金口玉言,太子殿下既这么说,民女就相信太子殿下。”辛韵傲然一笑,“如此,便请太子妃娘娘亲自验身吧。”
此言一出,太子等人反而一愣。不约地眼神互相交错,下意识地觉得事情很可能不会往他们安排好的方向走,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验了。
进了内室。辛韵缓缓解衣,露出大片的雪肤,仅留xiè_yī亵裤在身。
太子妃和音儿不觉近前细看,却见她肌肤如玉般润泽无暇,身姿曲线玲珑。柔美中更有一股健美之态,哪里有胡氏所说的胎记黑痣,便是连小疤痕也找不到一丝一点。
太子妃越看眼中神色越沉,可实在找不到印记也是无辙,只好换上一副表情,也不再替查看她的额头,就亲自替辛韵披上衣裳:“辛姑娘,你受委屈了。”
“民女委屈不打紧,只是五殿下贵为皇子,却居然被打扫更衣室的罪妇如此污蔑。民女……实在是替五殿下委屈啊。”要演戏么,谁不会,辛韵神色凄然地道,“殿下之辱,民女心中都是感同身受,更不知五殿下心里……”
鬼手兰鬼生的医术怎么可能是盖的,何况中间已有十数日时光,更有灵气刷体,她们自然什么痕迹都不可能找出来。
太子妃心下郁闷,却不得不好言好语地又宽慰了几句。方才携了她的手走出了内室。
内外室仅隔一墙,太子和胡氏自然都将里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太子能走到今天,已养成喜怒不轻易西安于人前的习惯,看起来面色还好。可胡氏却觉得犹如天塌了一般,一下子就瘫软在地,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
当初她被找到时,还以为总算熬到了时来运转的时候,简直欢喜不已,哪里顾得了别人是想利用她做什么。立时就紧紧地攀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她以为,只要按照贵人的指示一口咬定她们让她认的人,后面的事情贵人们自然都会处理。实际上,当她第一眼见到眼前这个少女,尽管发现容貌和身段都和当初那个死于大火的赔钱货不一样,但眼中却有同样冰冷和鄙视时,不知怎地,突然就非常确信这个女子真的就是那个逆女,所以演起戏来更是理直气壮。
可现在,居然不是!竟然不是!那她之前说的一切就真的成了污蔑了?
胡氏的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起先还是轻颤,继而很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一时间,股战胁息,竟讲不出半个字来。
当然,她也不会再有机会讲话了。
只见太子神色一厉,已经断喝:“来人,堵上此罪妇的嘴,省的她再胡言乱语,再拖出去给孤严刑拷打,务必要查出背后黑手,看究竟是何人在污蔑五弟。”
胡氏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喊冤,可口中已被粗鲁地塞进了一团布,瞬间就被大力地拖了出去。
辛韵别过眼,没有再看她那充满绝望的眼神。
胡氏曾死里逃生过一次,可这一回的命数,绝对是已经注定了。
“好了,眼下误会既然揭开了,大家就都安心了。”太子换了神色,满脸和悦,“午宴的时辰快到了,五弟,咱们不如先行入席,给你四嫂庆生,至于今日之事,回头四哥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古岳曦躬身:“臣弟知道,太子殿下一定能还给臣弟一个清白。”
一场闹剧就此打住,太子夫妻双贱合璧,很快就把氛围扭转了过去,不给两人机会再纠缠此事。
古岳曦和辛韵面上也配合地暂且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跟随太子夫妻一同去前头赴宴。
为了弥补关系,宴席之上,太子和太子妃免不了要表现地对这对小情侣格外地恩宠,一时间,古岳曦和辛韵反而收到了一大堆的羡慕目光,等宴席散了,立时就有许多人前来攀附交谈,以求他们将来能为其多多美言。
古岳曦既不想甩手隐居,自然乐得趁机扩充人脉,而辛韵虽还没锻炼出玲珑八面的本事,可有曲青灵这个高手在旁,倒也赢得了许多人的初步好感,气氛相当和谐。
这一幕落在太子夫妻的眼中,郁闷之色又赠了几分,太子妃更是不着痕迹般地冷视了几次音儿,看的音儿面色白了又白。
辛韵自然是懒得再管这些,经过此次露面,她倒是有了光明正大入皇子府的机会。
等到宴席结束,回到皇子府,古岳曦便神色如常地吩咐:“老段,去叫司马重过来。”
对于今天的事,段广宣尚且毫不知情,应了一声就如同平常一样去叫司马重了。
从太子府的谋算失败到宴席结束,中间有足够的一段时间可以做准备,倘若换了别人,也许早就逃之夭夭了,但司马重却没有走。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见到他,古岳曦十分平静地问道,并没有司马重想象中的大发雷霆。
可越是这样平静,司马重心中的愧疚就越深,原本挺的直直的脊梁瞬间仿佛就塌了一般地失去了精神骨,跪在了古岳曦的面前。
反倒是段广宣,惊讶地瞠目结舌:“什么背叛?”
当然,这个时候能让他旁听已经很不错了,没有人还有心情跟他解释前因后果。
司马重低着头,艰难地吐出一句:“音儿,是属下的亲妹妹,属下……欠她。”
辛韵讥讽地笑了笑:“当年你家境艰难,你父母是在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