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彧这三十多年,从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在他的词典里,只有瑕疵必报四个字。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动他的女人!
傅彦彧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拿出电话,再度拨了过去,言简意赅地吩咐:“你把视频剪辑一份,发到宁和公司每一个人的邮箱!”
云倾在孤儿院上完课,和孩子们亲切地告别添。
独自走出校门,下午过来的时候,她便婉拒了张继接送的请求。毕竟她现在只是兼职做做,事情还算轻松。
而张继却是傅彦彧的贴身助手,他们和她不同。傅彦彧那么大的公司,多一个人帮忙能少一些负担。所以没有告诉张继下课的时间,也就没有让他来接送。
这个时候,云倾走了一段路,站在孤儿院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等车。
这里只有一路车回市区,半个小时一趟,公交站台很破旧,集满了黄色的尘土,铁制的休息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车撞过,有些扭曲变形屋。
云倾站在站台上,看了眼公交车驶来的方向,两车道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两侧的常青树上都盖上了黄色的尘土,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便会带起一地黄土,飞飞扬扬地跟着车辆跑了一路。
道路两旁的垃圾袋也会跟着一阵风地飘飘荡荡,等车走远了,再慢悠悠地掉落下来。
最近两年江城城镇化建设搞得满城都在挖掘,整个城市都成了一个大型建筑工地。尘土扑面而来,云倾从包里拿出口罩带上,拿出手机查询公交到站时间。
这些年,虽然一直生活在市区,可是最这种环境倒也不陌生。
小时候在申城,虽然生活在城郊,可是,申城多矿产,便是那般不停的开采,没有任何空气保护措施,她小时候看到的天空也是这般灰蒙蒙的,便是大晴天的都难得见到太阳。
恍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父亲也在矿地上工作,是一个小矿队的矿长,只要一上工,便是早班晚班的倒,每天都要花12多个小时在工地上。
那时她还小,没有妈妈照顾,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就要一个人端着板凳爬上灶头去拿饭菜,这些饭菜是父亲提前做好放在锅里温着的。中午就用零钱买一些方便面或小零食填肚子。
她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的。
那个深秋的晚上,她一个坐在院子里廊檐下等着父亲下班了回来做饭。
父亲交--班时间是晚上7点,回到家应该还有半个小时。
可是,那天父亲临时加班,让隔壁的李叔叔拖了句话,让她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垫垫肚子,她正准备出门,却见院墙上翻下来一个白衣少年。
那个时候的傅彦彧已经十四岁,是一个初三的少年。
云倾虽然小,却是记得他的。
他们家隔壁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大别墅,楼房高高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儿,漂亮极了,她从二楼窗户朝外面他们家看过,也知道里面住着一个漂亮的阿姨和一个漂亮的少年。
只是,云倾对这少年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每次去小卖部买冰棍,总能听见大人们嚼舌根的话,放在一般的家庭,像这样六岁的孝是不会留意到大人们的风言风语,可是,云倾不一样,她从小没有妈妈,生性敏感,自己被说多了,自然在这方面生出警惕来。
孝子的心玲珑剔透,未见面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可怜这同命相连的人。
哪知,这人这样可恶!
婿子小手的云倾拧着眉头看着从墙头一跃而下的少年,似乎已经被他吓习惯了,她稳稳地坐在板凳上,没有了最初的惊叫。
“小可怜,你爸又不给你饭吃?”少年正在变音的嗓子带着几分沙哑,好像在沙漠中行走四天,滴水未进的人,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有种破琴摧枯拉朽的颤栗。
听着他不怀好意的话,云倾葡萄版漆黑的大眼睛恼怒地瞪着他,也不说话。
“哼!可怜巴巴的!这个给你!”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大馒头,扔了过来。
云倾肚子已经呱呱叫了,看着白白的馒头,也没有抗拒地拿起来要啃,谁知道,刚咬上一口,就疼得她张口大哭。
而那痞痞的少年一看小丫头满嘴的血,整个人都慌了!
他不过是好心给个馒头而已!
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张嘴给我看看!”捏着小丫头的下巴,挑起她的脑袋,语气急切地命令着。
一张嘴,满嘴的血泡泡,还有那刚咬了一口的白馒头滚在里面。
“吐了吐了!”少年张手放在小丫头下巴上。
小小的云倾这时候也被吓惨了,疼的亮眼睛都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头顶的少年,好像在控诉他给她吃了毒馒头,才害的她牙疼!嘴巴疼!
含着一口没下咽的血馒头,扑哧地一口吐在放在眼前的大手上。
少年:======
进了屋,开了灯,少年低垂着眉眼,认真地拿着一根筷子,学着医生的样子在小云倾的嘴巴里按着舌苔,睁着一双大眼睛,细细地查看。
除了粉嫩的小舌头,其他的都没有看着。
收了筷子,有些郁闷地看着眼前只到大腿的小丫头,浓眉蹙着,半天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安静中,听见一声声“咕噜噜”诡异地叫声。
细细一听,看着眼前小丫头红着脸,揉着肚子的小手,少年想回家再拿一个馒头来,可是想到刚才一个馒头吃的小丫头满嘴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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