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如何是好?!”公孙小婵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在自己的房间内找着能塞下霍去病的角落。
“怕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南苑不要你,我府要你!”霍去病的乌木深眸中透亮出坚毅的目光和沉稳的气宇。
“可是……你方才还说,不能护我周全。”公孙小婵停下了翻箱倒柜的动作,一脸认真的望着霍去病。
霍去病的眸子一沉,嘴角间透出一丝苦笑,对着公孙小婵说道,“开门去吧。”
公孙小婵此时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吸引着自己去相信他,听了话,只得点点头,去开了房门。
屋外,董信安一身素衣飘然而入,后面跟着酒儿,见到公孙小婵无恙,破涕而笑,“我刚才听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全然不是平日里那样干脆的应答,心里吓的噗通一番,只怕是公孙家……”
酒儿还要说下去,却被董信安一个怒目斥回。
董信安绕过屏风,见得霍去病一身玄色裘皮大氅立于屋内,眼神中没有惊讶,确是掠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我当这大年初一是哪位贵人光顾了我南苑,没想到确是稀客。”董信安一副生意人的模样又端了出来,谄媚的笑容挂在宽唇之上。
“董君客气了,昨晚喝的有些多,来找小婵姑娘聊了两句便是。”霍去病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脸阴冷的看着眼前冷艳的董信安。
“霍少将军,身份显贵,深夜来我南苑中,与我园子中的男儿郎彻夜攀谈。只怕,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对将军的名声甚有影响。”
“我霍去病素来我行我素,董君有话不妨直说,何须绕弯子。”
“霍将军果然豪情。”董信安示意酒儿和公孙小婵回避。
公孙小婵和酒儿领了意思,关了房门,退到了正轩居的院中,脚下的积雪比起昨夜厚实了许多,踩起来吱吱作响,公孙小婵的心境却忐忑不安,时不时的瞅着房内的动静。
待屋门彻底关了,公孙小婵和酒儿的脚步挪到院子中后。董信安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霍少将军,终究是没过这美人关呢。”说罢,掩着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么?倘若昨夜不来,岂不是枉费了董君的一片心意”,霍去病心照不宣的回应道,“还要谢谢董君为在下留的门。”
听到此处,董信安越发的笑意浓然起来,“霍将军果然是聪慧之人,董某的这点心思,也全被你猜中了。”
“都是心明之人,董君这次想要什么,不妨直说。”霍去病捡起梳妆台上的一把玉簪,一串玉玲珑摇摆出灵动。
“信安是个生意人,没有利的事情信安不会做。信安想要的东西也极简单,保我南苑中一屋子男儿郎的安稳,朝中势力变化莫测,若背后没有过硬的大势力,信安怎敢在这烟花巷柳中守着我的规矩,护着我的人。”董信安眉宇间的平淡,好似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董君觉得,我霍去病为何要蹚这浑水。”
“我可替霍少将军,护公孙小婵一世周全。”董信安说着,紫色眸子中的犀利放着异样的寒光。
“这种眼神,这像大漠上的狼,果敢睿智,寒气逼人,看来,他的确不是一般人,他究竟是谁?”霍去病迎着董信安的眸子,暗暗的思量。
“想必霍少将军定在怀疑我的身份,其实大可不必,我一个生意人,动不了大汉根基,误不了国家黎民,只求周全于世,而我,也能为将军提供将军想要的东西,你我合作,对将军,对在下,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董信安的眸子中柔和了下来。
“好,我只要小婵一世周全,至于其他,不误国伤民,我都可以答应。”霍去病说罢,朗笑着出了正轩居。
公孙小婵见了霍去病的身影,冲了上去,轻声道,“你和董君都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很生气?”
霍去病抿嘴一笑,眸子中尽是宠溺,“你猜呢。”说罢,从园子的正门大摇大摆出去,经过前院时,公孙小婵听到男儿郎们惊叹的呼声和丫鬟们的花痴般的喊叫声。
“至于这般招摇过市么?!”公孙小婵斜睨着前院的房梁,没好气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