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把那个齐文文的联系人删掉,她把自己的账号加进去,名字改为齐文文。
程青山隔了两个小时就急匆匆从外面回来,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他长长地舒口气,放下心来的模样。这一幕落在唐惜的眼中,更加笃定,程青山和这个叫齐文文的女学生,肯定有些什么。
所以晚上,程青山就在微信聊天里,收到这样的一条信息,“程老师,我怀孕了。”
程青山突然从床上惊得坐起来,他大幅度的动作,惹得孔文莲的吃惊,“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呢?”
“这就睡。”程青山坑坑巴巴地说,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紧紧地贴在胸口位置,彻夜未眠。
以前,唐惜不了解程青山,现在,她一定很了解程青山,知道这个男人的胆小怕事的性格。
程青山第二天就与那个叫齐文文的同学分手了,因为那个女学生找到家里来了,站在门口破口大骂,“程青山你这个老不修老流|氓,骗我上|床说帮我介绍工作,现在说话不算话……”
门口不少邻居在看着,对着程家的房子指指点点。
孔文莲气得把屋子里的装饰物品全部砸了一遍,她抖着手指冲程青山喊,“程青山你不要脸,你的年龄能做人家爹,亏你是个文化人,老流|氓。”
程青山脸上的眼镜被孔文莲推搡时候掉在地上,踩成碎片,直到现在,他仍旧是懵的。今天早上他去学校找齐文文,质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齐文文生气地说,“什么孩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把孩子打掉,不要让我妻子知道。”程青山寒着脸要求女学生。
女学生早就厌恶了程青山,要不是为了前途才不会忍耐他,她趁机说,“你给我五十万,我就把孩子打掉。”
程青山瞬间气得脸色发青,“你威胁我?”
女学生说,“对,我不能让你白|睡了,你必须给钱,不然我告诉你妻子。”
“你敢。”程青山出生在二十世纪,那个年代女人保守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用旧思想去笃定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心思,以为女学生不敢声张。
结果就是,女学生真找上家门来了,闹得满城风雨,某,以工作为由坑骗女学生。
孔文莲把程青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她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混过的人,说起狠辣手段,门外边那个没出校门的女学生怎么是她的对手。
“你说我丈夫以学术的名义,欺骗了你?”孔文莲站在门口,拼命压着怒气声音平静地问。
齐文文大声叫,“是。”
“你叫齐文文是吧,第一,你明知道我丈夫有家世的前提下,仍旧与他纠缠不清,请问你这些年学的礼义廉耻都去了哪里,贵校能培养出来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荣耀;第二,如果我没记错,你多次打电话给我丈夫,索要与外国学校交换生的名额;第三,除非你拿出开房证明,否则我们要告你诽谤。”
“我有信息证明。”齐文文年轻气盛,以为孔文莲会和别的妇女一样方寸大乱,没想到她清晰地说出一二三,她倒是有些懵了。
孔文莲接过来看,随手删了个干净,“有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齐文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孔文莲。
孔文莲轻松地收拾了羽毛未丰的齐文文,回到屋里,像是卸了身上的力量支撑,瘫软在沙发上坐着。程青山自知理亏,端了茶过来,“我知道错了,这次你原谅我。”
“走开,不知廉耻。”孔文莲泪流满面地怒声训斥。
程青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是她勾|引我的,在家里你总对我大吼小叫,我一时心猿意马……”
孔文莲端起水杯泼在他身上,“你管不住自己,倒是要怪在我身上来。”
程青山见孔文莲不肯退让,他脸上臊得慌,“绍祖不是我的儿子,我不是也不去计较了,就当你错一次,我错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和你一样吗?我为什么找别的男人生孩子,还不是你和叶静秋纠纠缠缠的。哦,你找了女学生还怪我了,是我不温柔体贴不年轻漂亮了,你思想肮脏不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那你要怎么样?”程青山被闹得也没了好脾气。
孔文莲死心地看着他,“我孔文莲哪点不好配不上你,以前你用叶静秋膈应我半辈子,现在又用女学生。要不是我们孔家,你现在还是个穷教书的,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这样的窝囊日子,过了二十多年,我过够了,不想再过了。”孔文莲在气头上,又想起自从结婚后程青山对这个家不上心,想着年龄大了能老实些,又出|轨女学生,她满心绝望,“离婚。”
“你用这句话威胁我一辈子,绍祖不是我儿子,离就离。”程青山被气得不轻,同样吼着叫。
唐惜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她适时地出现,理所应当地被两个人叫住,嘱托了这件事情。
当天下午,唐惜把两个暗红色的本子递到两位老人手里时,孔文莲和程青山俱是一愣,“这是什么?”
“离婚证啊,不是你们说要离婚。”唐惜无辜地说。
孔文莲一阵眩晕,“谁让你去办的?”
“上午你们吵架时候,说让我去办的。”唐惜帮两个人解释。
程青山倒抽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本子拿回去,叹了口气,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无奈。
反正两个在气头上,又都爱面子,尤其是孔文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