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随即心底暗骂这qín_shòu的办事效率真是高得该死,开战场的时候定死了四百发子弹,连紧接着去大战场的时间都算好了,一分钟都不浪费。

我无可奈何依言签订了条约,随后收回了值卡。目光随意往上面一瞟,惊呆了,开心的忙凑上去问,“战绩结算在我的户头上了吗?”

“并不是的,战绩结算下来的金额是2020,虽然是以您的名义,但是最终充入了团队公积金值卡。“

我完全没有听说过公积金值卡这种事,但想想应该跟以前的公司一样,团队资金和个人资金分隔开才能保证团队更好的运作。“那我账户上的钱……”足足有一万呢。

“是加尔先生从他个人账户划给您的。”

我嘴角一抽,之前还期盼能是入团福利呢。

坑了我四百万,然后丢一万给我感恩戴德,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米娅在工作期间不得闲聊,我对她道谢之后,匆匆离开了战场大厅。

……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放亮了,空气还没有回暖,起了些凉风。一条笔直的公路旁杂草丛生,鲜有人声。

男孩身上简单的套着一个过大的t恤,头发有点长,细碎着盖住了耳朵。以我这个角度俯视,可以看到他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低垂半敛,苍白的唇轻抿着,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染上血污,怎么看都是一副很乖的样子。因为这样瞧去,过长细碎的刘海遮掩,我看不见他极致淡薄的黯色瞳孔。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他,或者说,接下来拿他怎么办。救人是一瞬间肾上腺素爆表,义无反顾的冲动,可之后要如何处理,就是感性冷却下来后,理性执掌的事了。

无论是从谁那里获得的经验都告诉我,在末世之中救人绝对不是件理所应当的事,可我还是将下意识将他往我该去的方向引去。

我自己的身体出了不小的问题,现在还弄不清楚利弊程度,再加上宝石的事被卷入几方利益角逐,早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可能是在一堆死去的孩子中找到了活着的他,让我觉得像是找到了一个奇迹,到现在还心底激荡着。

我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不愿意放弃他,或许也是对自己身上挣扎着的人性的执着吧,至少不想变得太快了。

看着他冻得发白的唇,和单薄的身子,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男孩在我给他拢衣服的时候回头,空灵冷漠却纯粹犹若黑曜石一般的眸淡淡的睨了我一眼。

我见他回眸立马扬起笑,搓搓手,“还冷吗?冷的话咱们可以跑起来,跑起来就不冷了。”

他望着我没有动,眸光空灵淡漠。确切的说,是看着我的笑。之前他都不会这样盯着我。

跟他的毫无所动对比起来,我现在的表情肯定激扬得有点刻意。别说是这样的大笑,在末世中我几乎都没有看见过几个亲切点,眸光柔和的人。四年地狱一样的浩劫足以消磨掉那些美好却能让施救者致命的善意。没有能让人放下防备、宽心的东西。

我没有和其他孩子特别亲近的经验,然而让我在他面前变得刻意心情激扬的原因,是我曾在上学期间,看过一部影片《美丽人生》,印象深刻。

影片说的一对犹太父子被关进纳粹集中营后的故事。父亲用美丽的谎言在屠杀血腥的地狱中保护了自己孩子的童心,孩子没有受到伤害,在最后的最后,还以为仅仅是一场游戏结束,笑着走出了集中营,父亲却最终惨死。

无论是怎样的地狱中,如果人性还有一丝美好存在,那一定是在天真无邪的孩子身上。那是如今硕果仅存,值得守护的东西。

我就是这样看待眼前这个男孩的,虽然他有一双历经残酷现实后淡漠的眼睛。

男孩像是不会说话一样,从不会给我回应。

我朝他耸了下肩,示意无所谓,抱着手臂想要往前走。

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瘦弱的身影像是一片叶,突然从我面前倒下……

……

首先跪在地上确认他身上没有别的伤痕之后,我才将他背在背上往回跑。一路上碰到几个人,我拦住他们问医院在哪,他们都只是手抄在口袋里,耸了下肩就离开了,不知道是这附近没有医院还是他们根本不愿意帮忙。

从战场到公寓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背着人断断续续十分钟跑完了。停下来后眼前天旋地转,胃里面一阵阵的恶心,想要吐。

我推开快餐店的门,想问下老约翰医院的消息。

老约翰走过来,打量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和我背后的男孩,扶住我的手臂,低下头温和说:“冷静点,苏小姐。你刚才说怎么了?这个孩子昏过去了?”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再一次感觉到心脏快要负荷不能的疼痛感,直冒冷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一点。

“恩,他刚刚突然昏过去……”我断续的喘着气,回身准备将男孩抱过来,却意外对上他淡漠的眼,伸手的动作一顿,“恩?”声音也磕巴停顿了三秒,“你……你醒了?”

那一刹那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微妙:他明明醒了,却看着我紧张无措。

像是某种试探,又像是漠不关心的冷眼旁观。

“让我来看一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老约翰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维。就要伸手将男孩从我身边抱走,“医院在内圈,外圈只有小诊所,要价都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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