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经历过战场之前,我会因为老约翰的话动摇,但事实上我认为赚取该亚币并不那么困难。我稍微算了一下,开启战场的费用是200,子弹花费1000,而我的战绩收入则是2020,可以净赚近八百。两个人基本费用加生活费控制在三千到四千,就算有一定的风险,也不至于太困难。

我把这件事跟老约翰说了,他只是笑,“这怎么可能,一个干尸的战绩结算是5该亚币,你四百发子弹基本全部命中了吗?”

我解释道,“结算里面有十二具湿尸。”

“我的天。”老约翰叹了一声,“十二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单人战场碰上这么多的,能有一两个都是罕见的情况了。”一顿,似乎也意识到能在单人战场中出现的湿尸只能是孩子,神情稍微有点抱歉的看着我,“你朝他们开枪了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些“蚯蚓”的事,只能含糊带过说,“我和另一个人一起进的战场。”

“原来是这样,像那种‘湿尸’结算最低是50,所以才让你大捞了一笔,真是命好。”老约翰看着我的眸光不知为何隐隐热切起来,“有些‘湿尸’很特殊,几个人根本杀不死,那种东西才是最恐怖,战场上葬身的人们,大多是遇见了它们。可你遇见了十二具‘湿尸’,不管是不是特殊的,你的能力都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听得心里微微警惕,看来他不是误会了什么,就是真不知道“蚯蚓”的存在了。如果它们是战场配置的东西,老约翰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反而以为湿尸是我杀的。那那些东西是从那来的?

老约翰正说着话,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我和他听到动静同时向那个方向看去。

套着我外套的男孩发尖蕴着水珠,湿哒哒的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下。

我怕他拘束,将食物往他面前稍稍推了一下,男孩这才伸手去拿食物。

他虽然一度饿晕过去,明显很久没有吃东西,拿起面包后咬得仍旧很慢条斯理,那动作看上去甚至于几分赏心悦目,优雅贵气。

我伸手把他过长的袖子绕上去一点,又怕他扎眼睛,偏着头拂开他湿漉且过长的刘海,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着那一双漂亮的墨瞳,空灵若幽潭,点缀着熠熠星光,在精致的五官之中也尤为醒目。白皙的小脸蛋因为虚弱而失去血色,身上明明很瘦,脸上也还是有点肉肉的,不算婴儿肥,而是脸型标准的正太。

就算是见惯了外国的“洋娃娃”的我,再看他也真的毫无抵抗,好比是给人射了一箭在心上,感觉整个人瞬间被萌化了。尤其他的左眼角,还有一点浅褐色的泪痣,漂亮得有点靡丽的感觉。

我低低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惊讶,移开目光去看老约翰,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所以照一般情况算下来,普通去一次单人战场只能赚到200到300?”

“那还是你枪法好的情况,一般人入单人战场如果可以坚持打完500发子弹,差不多可以赚到一百左右。要知道,这些都是有风险的,在战场上任何一点的伤都会致命。而且对集中力要求也很高,一般人500发子弹差不多就到极限了。”

一百,那岂不是一个月要去三十次战场,才能拿到3000一个月,除开基本费用,勉强才能糊口。我突然开始庆幸自己从前学过射击,不然还真的没有办法了,这附近又找不到别的更高薪酬的活。

“不管怎样,我会先试试的。”我苦笑起来。

“试试?你可能会觉得我说话难听。”老约翰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在我身边举止得体的男孩,最后还是道,“这就好比养一条小狗,你一旦决定要养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你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养到一半又将它丢掉。它绝不会感激你曾救过他的事实,只会对你抛弃他而耿耿于怀的。”

我被他说得心里一凉。末世之中又有谁能打包票说一辈子保护着谁呢?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明天能不能活下来。

老约翰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我不确定男孩有没有听懂老约翰说的话,他看上去才六七岁,应该不至于能听懂相对隐晦的话语。

我现在的确很动摇,并不是因为经济上的压力,而是老约翰后来说的那番话。

说真的,这孩子如果不是看上去那么小,小到让我心疼的程度,我应该就不会犹豫,而是听老约翰的话把他送到专门抚养孩子的机构去了,虽然听也知道那不会是个好去处。

我自己低头想了很久,最后撑着头看向男孩,再次试图和他沟通,“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需要了解他心中的想法。

男孩低头很有涵养的喝了一口果汁,浓密而纤长的眼睫垂敛,旁若无人,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此情此景,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不愿意跟我沟通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也明白,这是个人性泯灭的世界,没必要跟多余的人说话。最现实的体现,就是现在我也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收养他。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自己都犹豫不定,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给予信任,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我苦恼地叹息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阳光渐渐明晰。

男孩用过餐后,我付了钱,带着他出了餐厅。

他对人的依赖性极小,甚至于有点天性冷漠的感觉,若不是我拽着他的手,他肯定就转身朝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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