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停下来,一是因为体虚的自己和年幼的苏沉在体力上都不足以一口气快速跑上居住的16楼,二是,担心一种境况。

假设楼下的人和湿尸起了冲突,生存者肯定会不顾一切往电梯里跑,按下回到自己楼层的数字——湿尸有噬肉的习惯,如果有两个人。一个人死,另一个人就有很大的机会活着跑向电梯。

也仅仅只是有机会,如果湿尸在最后关头进到了电梯里,杀了电梯里的人,并食肉,那么它可能会被带到10层以上的某一层。我绝不想在自己体力耗尽的情况下,再刚好撞见他。

忍着喘息,蹑手蹑脚推开8层的安全门,看了一眼电梯的示数。

“1”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一阵紧凑的枪响猛然炸起,我手心一颤,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楼梯通道的方向,退了两步,合上安全门。

紧接着就听到男人大声的嘶吼咒骂,再一阵便渐渐转为尖叫哀鸣,动静很大,持续很久,也明显不只一个人。种种混乱声线中充斥的绝望与压迫感,让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只是那声音还是很远的,没有往楼梯这边靠近。

我听得心惊,靠着安全门背上一层一层地出着冷汗。

他们果真还是把湿尸引过来了。

然而电梯没动静,苏沉从爬上八楼起就躬身撑着腿,脸色惨白,额头渗汗。显然他的身体还没有从前几日的虚弱中缓过来,我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八层某间房间突然传来咔嚓的一声。我呼吸一顿,立马转身端起抢,回看过去。

门没有完全打开,只是起了一条缝隙,门后站了个三十多岁的白人,身材壮硕,手腕下隐了一把抢。

“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声音不大,还是让我深深不安,先是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随着他的目光看到我手中的枪,干干咽了口口水、仰起手腕,让枪口朝上,示意他我没有恶意。

见男人的表情明显缓和很多,我才压低声音开口,“应该是战场出事了,我们遇见了湿尸。”

相信一个在d12区生活了四年的人,对刚才的枪响和哀鸣已经有足够的辨认程度,那绝不会是人类互相残杀能弄出来的动静。

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开门。

如果是我,肯定会端着枪在家里好好待着,就像这栋公寓其他人所做的一样,独善其身。

正想着,沉默着的男人忽然将门推开了,枪也换了种拿法,像是消除了戒备,冷硬着态度,轻声,“进来。”

我看着他,没动。

他神情凝重,语速很快,“我是加尔团队中这一片公寓的负责人,凌晨的时候收到你加入的讯息。”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赶忙带着苏沉跑进门去了。

随着门锁扣上的轻响,我一颗心才跌回肚子里。

基地内门隔音和防撞击效果都很好,如果没有特地弄出很大的动静吸引,湿尸肯定是不会无故闯进来的。所以我才能靠着墙,宽心郑重对他感谢,“多谢你的帮忙,我是苏淮。”

然而男人脸色一直没变过的紧绷着,凑在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丝毫没有理会我递过去的手,冷冰冰吐出两字,“西蒙。”

我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可以友好攀谈的时候,住了嘴。

苏沉走到窗边,透过闭合窗帘之间的一丝缝隙,看向战场方向。在那里,透过层层迷雾,灯塔闪烁着红色的点芒。

看来的确是战场出事了。

一丝凉意从背后升腾而起,就连那迷蒙在阳光下的浓雾似乎也携杂了三分血色。

苏沉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一下一下,在寂静之中清晰得撞入我的心口,叫我深刻体会到那份失了安全感后,如履薄冰又攥紧心神的恐惧感。

室内无话,我正要坐下来让自己冷静一下的时候,苏沉突然开口,“城墙移过来了。”

我抓住抢的手不自觉一紧,转头看过去,什么移过来?

还没来得及询问,耳边立即就传来了声男人的咒骂,西蒙身体错过我,两步匆忙赶到苏沉所在的窗边,两手一展拉开了窗帘,不晓得看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就呆在那里不说话了。

我赶忙站起身,越过他高大的身子从窗户像外看去,只见浓浓的雾霭之中不晓何时凝聚了大片的暗黑,隐没在远处,画出一道泾渭分明的边界,高高屏蔽隔绝。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这怎么可能!一面如此规模的城墙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建立起来?

气氛像是徒然之间凝结到冰点,弥漫着一股叫人窒息的严肃气息,西蒙紧绷得骇人的表情,让我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我忽而想到自己刚进入基地时场景:高耸的墙壁像是凹陷进去了一条通道。

金属变形流动?这怎么可能呢?

抛除原理先不谈。现在这种情况,大战场出事之后,移动城墙分割开感染区,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西蒙很久才转过身直直看向我,表情很阴郁, “你家里还有多少水和余粮?子弹呢?”

“我几乎没有储存的子弹,只有一个装满了的弹匣,余粮倒是有,三个人吃的话可以维持大半个月左右,水有一桶。”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抬手按上自己的太阳穴, “很好,苏小姐,看来我们只能撑过这大半个月,然后再看以后能不能有活路了。现在,趁着丧尸们没有聚拢过来,你,跟我上楼去。”他说着,就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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