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尸散去,加尔没有问过我什么,仅仅道了句再见,便带着人离开了,干脆而不会与人尴尬,临走还划给我四十万的佣金。
俗苁钦庋,前一刻让人恨得牙痒痒,后一刻又有本事让人觉得开心。不管是用钱这种肤浅的手段,还是不知真假的细致照顾。
第二天傍晚之前,陆续有三个前来交任务。
由于有些事□□关机密,我和苏沉还有其他已经交过任务的人被特意安置在高层单独的房间中。尽管如此,我还是“见”到了过来交付顶级丧尸科研生物的人们。
认识的人有两个,凯斯·罗伊,那个曾来试探我的内圈贵族。还有一个则是加尔团队的人,身量瘦小,毫不起眼,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但记得他曾和我一起上过大战场。
我想,这也就是加尔仓库内出现丧尸科研的原因了。但是加尔对这件事知情多少,就很难辨认了。
主场交易进行完,军队便不再等待其他附属任务的人,通知我们即刻登机。
通知刚传来的时候,我心脏紧缩着突突了两声,抑制不住的兴奋,连声道好。
收拾好东西上顶层,夏晨安排我和苏沉一起坐上一架直升机,我本是极度开心着的,然而拉开机舱门的那一刹,觉忽然觉着不对。
那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带着毛骨悚然的阴冷。
夏晨爬上飞机,对我伸出一只手,见我迟疑,“怎么了?”
这时候其他的人差不多登机完毕,合拢了舱门,我作为附属般的存在也不能随意挑选飞机。
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扶着舱门登上飞机。
入座后有意无意的朝椅背后的空间看去,哪里摆置着一方漆黑的盒子,里面毫无疑问就是我当初见过的丧尸蛋。
奇怪的是,我第一次遇着“它”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但这一次……
很难形容,它带给我的感觉是排斥的不详,还是一种微妙契合的舒适感。
苏沉就坐在我旁边,等飞机的螺旋桨开始发出轰鸣声,我们都戴上耳机,再无法做到窃窃私语。
我攥住口袋里透纳留给我的钢制小瓶,也紧紧握住苏沉的手,闭着眼祈祷一切都能顺利。
……
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心绪不宁,担忧各种状况出现导致不能回亚洲,以及自身的状况,我一直都没有睡过好觉。
然而上了飞机,从最初警惕丧尸蛋到睡着也不过花了近一个小时,奇怪的睡得很好。
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苏沉单手握住我的手,低着头或似专注,一个一个耐心拨弄着我的手指。我以为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无聊了,迷迷糊糊又要睡去,过一会才被夏晨轻轻拍了拍。
我意识一下清醒,这才慢半拍的意识到飞机已经着陆了。
“我们现在已经到达舰艇,大概还会航行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到达亚洲海岸,你如果困了就去里面的房间睡吧。”
我摘下还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有点讪讪的点了点头,爬下直升机的同时回头看了眼座椅后,丧尸蛋已经被转移了。
往四周查看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它现在的位置,嘱咐了苏沉不要靠近那边,然后整个人就瘫倒在房间里不能动了。
原因无他,我晕船。
海面上有时候浪涛很大,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坐着过山车,一高一低的。我即便是在床上躺着,那种挥之不去的晕眩恶心感也丝毫没有减弱,分外难熬,简直和噩梦一般。
好在在服用过晕船药后,身边一直有苏沉陪着我说话转移注意力,我也才知道,他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孩子,哄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也不知哪来那么渊博的知识,愣把我说得对海洋生物产生了浓烈的兴致,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趴在窗户边一个劲的往下看。兼之目力不错,还真给我看出来些前所未见的画面,惊奇不已。想他却看不见,还嘚嘚嘚的给他描绘来着,等意识过来,晕船的感觉已经淡了很多,直到夜色厚重才意犹未尽去睡了。
第二天,苏沉还在睡觉,我感觉好多了去甲板上面透气,正好遇见一名后勤兵,便和他问候了两句。
聊着聊着,他突然问我,“你家弟弟现在好点了吗?”
我一怔,“什么?”
“他昨天晕船晕得很厉害,过来取了点晕船药。我还在想他脸色差成那样,你作为姐姐怎么让他一个人来拿药,原来你也躺倒了。”
我有点笑不出来了,又觉得惭愧,讪讪杵在那。
他见我这样,没再多问,先进船舱了。
我在甲板上晃了一圈,扒着栏杆看下面的鱼群,轻轻呼了一口气。
我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虽然一心都想对他好,但从上次让苏沉淋雨生病到这次晕船事件,都让我倍感惭愧与压力。
这都是苏沉自己坚强,不然带孩子带到我这份上也是无话可说了。
我拍着自己的脸,认真反思着让自己学着更细心一点,在甲板上吹了会冷风,才回到船舱。
苏沉依旧没有醒来,睡姿端正,双手要么贴着身子笔直放着,要么正儿八经交叠在身上,跟电影里睡美人一个样,也不知道睡得是不是舒服。
我蹲在床边,撑着头看他一会,前不久刚被我剪过的刘海又长长了些,柔柔软软的遮住额头,白嫩嫩的脸蛋上添着水色的红润,似乎也已经好多了。眼尾一点泪痣,漂亮而精致。
我知道我又痴汉了,但就是舍不得挪开眼,想起他昨天忍着难受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