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一些书,分裂的人格中有相互并不知晓的,也有最后相互抵触吞噬,留下一个人格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病症属于哪一种,但‘她’的存在给我一种强烈的不详和危机感,“如果她真的是我的第二人格,而不是幻想。那么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某种特定的情况‘她’会突然出现,‘她’是个危险性很高的人。”我轻吸了口气,重复一遍,“很危险。”
苏沉听完这些,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询问细节,也没有让我去接受心理检查和治疗。良久之后,问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告诉我这件事?”
“‘她’出现的时候,穷奇感觉到了,并且有明显的反应。”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很怕‘她’再次出现。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慢慢驯化穷奇。让它能够看着我,好比是给自己上一层锁,万一‘她’出现,我们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这就是你不希望处理掉穷奇的缘由?”
“恩。”我点点头,“这是其中一点。”
苏沉的墨瞳中静静的,深沉如渊,“我可以把这理由认定为,你是为了要保护我么?”
男人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尤其是像苏沉这样出身显赫的,更不愿作为相对需要保护的存在。我有点担心承认了会有点不开心,所以委婉道,“我就是个定时炸弹,炸到谁说不准的。”
“即便是带有毁灭攻击性的人格,她也是存在思维的,如果她的思维和你相近,危险性应该会降低的。”
“恰恰相反。”我抿了下唇,“我目睹过‘她’的一些行为。虽然曾经都以为是自己无数噩梦中,感觉上比较真实的一个。”
苏沉走过来,轻轻揽住我的肩,像是知道我现在情绪的不稳,轻声应和,“说说看。”
“‘她’也只有在情绪极端的时候,外形会有变化,比如瞳孔和皮肤的颜色,像是一种应激的变异。平常的时候,‘她’和普通人一样,在第二次世界末日之后,游走在空寂的城市中,遇到了一支同样游离的队伍。”我歪头靠在苏沉的肩上,回想起来并不觉得胆战心惊,只有一种麻木的抗拒,“‘她’拥有比我强大无数倍的力量,却不曾动用过这些。当‘她’被十来个壮汉追杀的时候,竟选择一边逃避,一边冷漠的计量着,利用环境的优势,玩弄着他们恐惧的心理,将他们逼到绝境然后逐个杀死。十三个人,一共只用了三发子弹。”
‘她’的思维的确和我相近,但我绝不会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报复,即便是对我抱有恶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