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很多,有些我甚至不能明显地确定他们的存在,只是模模糊糊感知到有,所以不知道具体几个。”
“所以说,你已经精神分裂了。”
“对,所以我的研究成果永远无法被公之于众,没人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可我知道你是信的,因为你也正面临着与我一样的境况。”他俯下身认真地望入我的瞳,那眼神却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端详一件珍惜的物品,“你的脑中已知的,有几个声音呢?”
……
楚宁被暂时关押,我已经和苏沉说明他的事,不久便会有人将他转移到内圈的研究所中去。而我则终于和对接的人联系上,坐上装甲车慢慢驶入战场,眼皮上一阵一阵闪过路边灯光……
“你为什么要将我引到地下一层?”
“因为想测试你体内sr的等级,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存在。”
“你见过其他sr?”
“见过。”
“他们在哪?”
楚宁最后似笑非笑的模样还残留在我的眼前,不知是无奈还是淡漠。
“只剩你了。”
……
“长官,到战区了。”
装甲车不知何时停下来,车前是一堵墙,再熟悉不过的,进入大战场前的墙。我又发了一会呆。
第八军的军长龙越在和我打过招呼之后便没有再理会过我,这个装甲车内一色配备的是军官级的,下车之后和一三二四一起若保镖般围在我的身边。
无声的讽刺彰显无疑。
战场的墙缓缓开启,装甲车旁若无人的行驶入内。大战场的构造和北美的并无太大的差别,整体呈扇形,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下车之后我随着军队的护送走到了中心的地方。
拥有重火力,最安全的地方。
龙越就站在那,身前有一架我从没见过的重武器。他的面色原本是肃然的,看到我,唇角展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身子往旁边让了让,同时也松开了握住武器的一只手,分明是绅士的模样,“要试试吗?”
语气上仿佛是在哄一个不谙世事、来战场体验新鲜的小姑娘。
一个上校的军衔女人做了他的上司,想必让他格外难受了。
我并不愿与人冲突,大多的时候宁愿一笑置之。这种可有可无的嘲讽,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转身站到一边。
这一站就是十多分钟毫无动静。我望着以一种骇人的数量从战场豁口处源源不断涌进来的丧尸,脑子里是一片彻底的空白。
“sr患者都会有一段生不如死的适应期,长的需要几年,百分之九十九的sr就在这段期间丧命,存活下来的百分之一是自杀的。”
“我没能了解到他们自杀的理由。大抵是后来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又或者出了什么事。你能想象么?一个在末世中挣扎存活了几年、熬过了sr潜伏期的人,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这种事不是会让人不安么?”
“呼……”我轻轻吐了一口气,脑海里持续回想着楚宁的话,额角隐隐作痛。
“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我身边一个随从的军官低声道,“需要回去休息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发了这么久时间的呆,忙醒神,朝他摆手,“啊,不用了。”
那军官就站在我身边,静了一会,闲聊似地谈起,“听闻苏淮长官曾执行并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于是被破格晋升为上校?”
我整了一下枪,准备补上前线,便应答,“恩。”
“什么样的任务?”
我默了默,“记不清了……”
像是看出我的缄默,军官“啊,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您要亲自上战场?”龙越的声音突兀插进来。
“有什么问题吗?”
“我这边没有接到如何安置您的命令,只被告知您会来,所以……”
“你当然不会接到那种命令,因为我才是长官,轮不到你来安排。”我截过他的话,语调偏低,稍作冷硬,“我对你的领导能力并没有意见,所以才没有刻意出来指手画脚,请你弄清楚情况。”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却显然的默了好大一会,依旧是半强势半谦和的语气,“那您打算如何安排?”
苏沉好像对外隐藏了我所有不欲人知的事。
只不过倘若隐瞒,就必须保证永远都不被人知才有意义。不然等事发的那一天,连帮着隐瞒的人都会收到牵连,就我这个情况来看,风险太大了。
我凝着相距三四十米远的战场豁口,在龙越打算再度开口催促的时候,以眸光示意他,“看。”
战场上密集的枪声诡异的在一瞬间消匿了,安静得让人错觉是自己倏尔失聪。
满是血迹残骸的战场,散发着腐尸恶臭的丧尸们呆立着,双臂下垂,眸光空洞,凝望着我的方向。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忘记了开枪。
“这……”龙越皱着眉往旁边退了两步,远离我的身侧,似乎才明白过来它们看的人是我,同样侧身不敢置信望着我。
当我进入大战场的那一刻便隐隐明白过来了,这一切的变故:丧尸的暴动的主因是我。
虽说我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比强烈的指明灯,号召着周围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