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空明身为玉灵,尤其是五彩神石的玉灵,虽说没有上天入地、排山倒海、改命复生之能,但有个敏锐点的听觉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哪怕邬蝉的声音真的就是蚊子嗡,空明也很利索的听到了。
空明侧过头,良好的视觉,很清晰的看见了邬蝉晕红的脸颊和他那羞怯的神情,就和某种传说中的生物,白莲花一个样,没有傲人的容貌,但却有着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心的柔弱,或者可以说是,传说中每个男人见到就自动掰弯自己的弱受?
不过很明显,空明对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货色,实在是无甚兴趣,连带着,对一副白莲花弱受模样的邬蝉,好感度都开始直线的下降,毕竟,这种存在只能让男人为之倾心,没说也会让男神为之倾心不是。
坚定的扭过头,再也不想看到一大男人做小女子模样,空明直视着桃林深处,指着其中一点隐隐约约的亮光,淡漠的开口道,“那里,我们要去那里,一切因果的开始,也是一切因果的结束。”
那是石雕师与五彩神石的缘,是石雕师轮回转世不断忘却的缘,是玉灵永不能放下的缘,既然生而为人,既然寿元不过百年,既然明知不可为,何必要,牵连那淡然虚无的玉灵,被动的将他死死刻在心头之上?
这是第一次,空明直面的感受到被附身之人的感情,或者说,这本身就是本尊放开来,让空明感受到的情感,也许不够浓烈,也许不够轰动,但对于虚无飘渺了无尽年岁的玉灵来说,那样的点滴情感,就好像是滴入湖泊的一点雨水,看似不起眼,却会荡起一片一片,延绵不绝的涟漪。
空明始终看不顺眼邬蝉,大约也是与这些有关吧。
不知是否是玉仙人的话真的那么的淡漠生硬,本还在不知为何羞涩着的邬蝉,霎那刷白了脸颊,那苍白的面颊,在月光下更显幽森,更是透着一股子鬼气,好像刹那间,所有的人气儿就被抽取精光了一般。
“因果?开始?结果?”喃喃着重复着玉仙人说的话,明明不解其意,但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不断的告诉邬蝉,不能去,不能去,他从未想过结束,他不想看到结果,“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不要去。”
邬蝉宛若疯癫一般,抱住一旁的桃树,死死的摇着脑袋,晃动间,树叶与花瓣纷纷扬扬的撒落下来,沾在邬蝉的发上。
这般疯疯癫癫形象的邬蝉,却让空明的心里好过了一点,即便石雕师不断的轮回转世,不断的忘却与玉灵的一切,但他内心深处,是否还残留着一点,哪怕一点点的,对玉灵的记忆?
本准备这次任务哪怕失败,哪怕玉灵埋怨,也要断绝邬蝉与玉灵的缘,这般的邬蝉,却让空明心软了。
“唉,”空明叹息,赤果的莲足轻移,缓缓的飘飞到邬蝉面前,抬起手臂,将沾在邬蝉头发上的落叶落花拈去,“也许,是我太急躁了。”
在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人的时候,就以自我感官决定了一切。
你是否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的人?
日久见人心,邬蝉与玉灵的因果,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可知道?石雕师,邬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