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脾气合得来,周暖暖对周二还是有所保留,陈何谅的事儿是秘密,自然不能说,只是把官方编的说辞告诉了她。
话说回来,虽对周二印象不错,可她为什么对暖暖自来熟到这种程度呢?
才一见面就连家里的隐私都说出来了,可她看上去并不像这种人,见面倒苦水博同情那是病态白莲花,周二绝不是这种人。
周暖暖心里有疑惑,周二对她的态度太亲热了,可是看着她又似乎并没有其他目的...
陆陆续续又有人上来,之后上来的人全出自公爵府,无一例外。也就意味着,在这辆车上周暖暖的出身背景最差。
大家似乎彼此都不认识,还有,周暖暖是唯一一个背着包袱的。
周二倒是主动提出可以把暖暖的包袱放在她的乾坤戒里,不过暖暖拒绝了。
不是因为不信任周二,也不是因为矫情,只是觉得没必要。
周暖暖的命轮有问题,洗髓以上境界的修士可一眼看穿,所以遮掩是没有用的,徒增别人笑话。
还不如大大方方,反正又犯不着别人什么事儿。再说,周暖暖从来不觉得无法修行是残缺,也不喜欢藏头露尾。
无论仙人还是凡人,各有各的轮回道。
国学馆招收的学生,即使是走后门的贵胄子弟,又有哪一个是真无能的。
其余人的目光果然都在周暖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这一会便表明他们已经看穿了她,从惊讶到恍然再到鄙视最后是无视。
周二一直坐在周暖暖身边,有人上来后两个人就没再交谈,只眉来眼去玩了一会心照不宣。
当其余人打量的视线射来时,周二挪了下(屁)股,跟周暖暖挨得更近了。
周暖暖微笑回应周二。
周二真是挺不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不会太强硬,没做出保护者姿态,没有将周暖暖作为弱者对待。
这一点很重要。
即使只是凡人,即使不能修行,即使只是平民...
即使神经大条,即使懂得进退之道,即使明知自己几乎样样不如别人...
即使大多数时候选择退让,即使只剩四十年寿命,即使心里也有畏惧和惶恐...
周暖暖也不会作为弱者活着。
车厢里的气氛莫名有点尴尬,好在没多久车又停了,这一次是到国子监后门了。
周二撩开车帘向外望,惊讶道,“好多跟我们一样的马车都在排队等进门,怎么走后门?国学馆不会在国子监里吧?”
“没见识,”旁边有人说话了,“国子监本来就是国学馆分院之一,是国学馆对俗世的门面,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是哪个府的?”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样子的男子,语气跟他的表情一样分外尖酸刻薄。
“我是应国公府的。”周二平静地回答,并没有因为男子的话而生气。
“应国公府?”旁边一位姑娘瞪着眼打量周二,“你就是周二?果然长得很漂亮...”
这姑娘的语气有点怪异,有羡慕嫉妒,还有些许揶揄,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周二似乎并未察觉不妥神色很平静,倒是车厢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周暖暖觉得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而其他人知道的事,而这件事跟周二有关,很可能还不是好事。
周暖暖动了一下,趴到周二背上,好奇地向外看,“国子监是国学院分院,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谢谢这位...公子,还有什么常识,一起给我们说说罢。”
“你?”口臭男斜眼看了一眼周暖暖迅速别开头,“一个不能修行的废人,今年国学馆怎么了?一个两个尽招些废物...”
周暖暖微微一笑,“圣人语‘三人行必有我师’,也许不是别人太废,只是你看不到别人的优点,也或者只是你不愿承认。”
“哼,”口臭男冷脸,“不知所谓。”
安静了一会,口臭男又来了一句,“我们这一车人,将来就是一个小队。”
“一个小队?!这个我怎么没听说?!你从哪知道的?”旁边另一位少年炸毛了。
“小队是干什么的?”周暖暖虚心请教。
“进了国学馆平日不仅要学习功课和修炼,还要完成学馆安排的试炼任务,所以学馆把学生分成一个个小队,小队成员平时随意,做任务的时候则要在一起。”刚才那位冷场姑娘解释道。
“真是倒霉,最讨厌拖后腿的人,还一次碰到三个...”口臭男一边抱怨着,眼睛依次从周暖暖、周二和冷场姑娘身上扫过。
这下轮到冷场姑娘不满了,瞪着口臭男,“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三个,你说谁拖后腿呢?”
口臭男不屑地扭过头,无视冷场姑娘。
“别吵了,”一直沉默地第六个人突然站了起来,“这位说地没错,以后大家就是一个小队的成员,我想大家应该都明白了,不管是否情愿,我们要在一起度过很长的时间,而且还必须合作。
试炼任务是必要做也必须完成的,国学馆有规章,如果不能完成一定数量的试炼任务是无法毕业的。
既然如此,与其吵来吵去,不如大家先彼此了解一下,至少记住自己队友都是谁。
我是陈国公府侯三思,自醒初阶,今日有幸与几位同车,以后大家多多照应。”
刚才的炸毛少年接上,“郧国公府张君行,伐髓圆满,幸会幸会。”
口臭男斜着眼睛道,“勋国公府殷德,自醒初阶,照应不敢当,少拖别人后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