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周暖暖跟着周二又从天书学院出来,一眼看到不远处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目送周二上了进宫的马车,周暖暖小步跑上桥,笑问那人,“道长,怎么在这里,是等我吗?”
白云笑着拍暖暖的脑袋,被暖暖不满地躲开。
“自然是等你,我有东西要给阿九,但是我又没空过去,只好麻烦你替我跑一趟了。”
白云递给暖暖一个盒子,暖暖好奇地接过来左右瞧。
“里面放了什么?”
“几张我做的符篆,阿九上次要的。”
暖暖顺手把盒子放进她的包袱里,点点头,“好吧,本姑娘替你跑一趟,不过我回来要吃振鼎鸡,你请客。”
“好...阿九送信过来说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你今日在那边用饭罢,若是时辰不早了,便在观里住一晚,明日回来也是一样。”
暖暖盯着白云眨眼睛,“为何我觉得怪怪的,好像你在支开我一样...”
白云笑眯眯看着暖暖,“是了,有惊喜要给你,明天回来才能看到。”
暖暖愣了一下,歪着头想会是什么惊喜呢...
白云观在郊外,暖暖去车马行租了一匹马,骑马直奔桃花山。
是的,她会骑马了。学了几个月,摔了几次,然后终于学会了。
往白云观,暖暖熟门熟路。
这几年没少往这边来,白云观位置好,冬暖夏凉,暖暖还在桃花谷里发现了一眼温泉,冬天必来这里泡。
白云观里只有阿九一个人,暖暖到的时候他正在擦剑。
暖暖第一次见到阿九时,他身上带的就是这把剑,后来他也一直随身带着。
曾经有那么一次,阿九问暖暖要不要跟他学剑,暖暖倒是想的,可惜她力气不够,耍几下手臂就酸地要死了。
再后来,阿九就不问她了。
暖暖看得出这把剑对阿九很重要。
因为每当阿九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抱着这把剑擦来擦去。
暖暖悄悄走进去,阿九还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转头朝她笑了一下。
暖暖顿时腿软了,感觉自己被阿九这一笑熏醉了。
阿九执剑朝她招手,暖暖踩着小碎步捂着脸蹭过去。
阿九又笑问道,“你说我去杀了狗皇帝为你报仇可好?”
暖暖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忙道,“杀皇帝?我跟他没仇啊,杀他干嘛?”
阿九摇晃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是了,你不肯让我杀他...到死你心里也只有他...”
暖暖突然感觉不对,“阿九,我是周暖暖啊,你这样...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阿九愣愣地看着暖暖好一会,忽然又笑了,“呵,是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她...”
暖暖担忧地看着阿九,“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把道长找来?”
阿九摇头,“我没事,就是刚走神了,把你误认成了别人。”
暖暖还是不放心,“你要当心啊,书上说修行者最忌讳胡思乱想了,容易生心魔...”
“呵呵,你想多了,我只是这段日子一个人呆在这里无聊地很。”
暖暖沉吟了一会道,“这里是人少了些,要不你跟我回去吧,道长应该不生你的气了,你瞧这是他让我给你的符篆,
大不了我帮你求求情,你在他跟前姿态放低些,他心一软也就放过你了。”
阿九笑,摸摸暖暖的脑袋,“你真好...放心吧,我没事,暂时也还不想回去...”
暖暖不知道,道长把阿九赶出京城的理由,和阿九不想回去的原因,都是为了她。
他们不想因为阿九而让贞观帝注意到她。
因为担心阿九,暖暖决定留下来住一晚观察一下。
阿九说,前几天桃仙树又出现在观里,他折了一根桃仙树的花枝给暖暖。
“...桃仙树是能折断的吗?”
“当然可以,只要功力够,就是拔了这颗树都行。
你可知桃仙树四处移动便是为了躲避修士,对于修士大能来说,它可是绝佳的材料,既能炼器又能入药。”
“原来如此...”
不愧是桃仙树的花枝,即便离了本体也依旧盛放不衰。
鼻尖飘荡着淡淡的桃花香,暖暖顿时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把花瓣一片片摘下,不过一会,光光秃秃的桃枝又开满了鲜花,于是暖暖收集了许多桃花瓣。
以桃花为馅,蒸了桃花糕,煎了桃花茶,泡了桃花酒...
…
长安城的周家小院。
白云手执数枝阵旗,依次抛入预定位置,在小院中布成法阵,将这片天地与外界隔离,以免这里发生的事情被长安大阵发现。
月华倾泄,如流水一般落在院中。
院子里一株墨竹迎着夜风挺立,这株墨竹有些奇怪,竹身上缠绕着一丝丝蓝色的丝线,而在墨竹旁边还并立着一根黑不溜丢的木棍。
子时一过,无数的荧光从墨竹中飘出,点点荧光汇聚成团,形成两个人影。
人影从虚到实,两个人在院子中落地。
“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
“小苏,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白云道长,大唐****第一个踏入神隐三变境界的人。”
“多谢白云道长救命之恩。”
“救你们的另有他人,我只是受人之托顺手为之。”
“果然是那孩子,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你的气息,这才敢孤注一掷试一试,她果然没让我失望...”
“周暖暖么?她是个重情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