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春搜,令玦率一众骑兵在围场狩猎,展宴初随侍其中。
展宴初有意无意的看向令玦,只见令玦穿了件银色轻裘甲,看起来更显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展宴初见他如今一切安好,欣慰的笑笑。虽然知道和他不可能有结果,早已断了心中的念想,但,能够身为臣子这样守护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展少将军,听闻你已向窦家千金提亲了。恭喜恭喜啊!”一边的大臣见展宴初为人和气,忍不住与他攀谈起来。
展宴初回过神,笑着向那大臣作了一揖。“多谢。”
“啧啧,展少将军真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窦丞相有这样的女婿可真是有福了啊!”
展宴初讪讪笑道。“大人过奖。”
...
令玦听到展宴初在后面和别人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有人同他道喜,没由来的心情更加烦闷,眼里一时冷若冰霜。
长久困在宫里心中积郁,难得到了发泄的时候,令玦狩猎时便免不了下了狠手,专挑些迅猛的野禽,百发百中,箭箭穿心,没一会儿就惊得大臣们瞠目结舌。
陆博武骑在马上,见了这情境,由衷赞道。“陛下的骑射技艺果真一绝啊!得君如此,实乃天晋之福!”
“是啊是啊。”其他的大臣纷纷应和,又笑道。“此等炉火纯青的技艺只怕天晋是无人能敌了!”
一阵赞叹声中,却忽然突兀的传来一声哼笑,大臣们静了下来,循声望去,原来是窦昆。
其他大臣便是听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孟秋白却是沉不住气的人,禁不住斜睨了窦昆一眼,嬉皮笑脸道。“幺,窦右丞怎么瞧着有异议呢?”
陆博武冷哼一声,鄙夷道。“八成窦右丞是觉得他那自家的公子能望其项背吧!“
“他家公子——?”孟秋白故意怪声怪气的拉长音道。“哦,想起来了,不就是那英勇无敌的窦少将军么!貌似他还窝在家里下不了床吧!真可惜了,今儿没法让咱们开开眼了!”
窦昆何等老奸巨猾之人,哪能听不出其中讽意,但也沉得住气,笑道。“孟将军怕是误会了。陛下的骑射技艺,本官哪敢有异议呢?只是突然想起件事儿来,才禁不住会心一笑罢了!”
“喔,窦右丞倒是说来听听。”孟秋白笑着看向窦昆,暗道看你这老狐狸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窦昆笑道。“昔日陛下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在短短数月以寡敌众,大败奚尤大军,可谓惊世之举。岂不料回京途中,陛下的爱马突然不知怎的不受控制,幸而初儿骑马赶上,及时救驾,才避免了一场大祸啊。”
周围的大臣禁不住都神色微恙,暗道这展宴初还没娶媳妇呢,就被这窦昆拿出来显摆,却也谁都不敢流露出不屑之意,都纷纷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称赞。
展宴初听了连忙拱手道。“当时晚辈不过碰巧罢了,实在不敢居功。”
“展贤侄不必过谦。”孟秋白笑笑,又道。“贤侄年纪轻轻就本领了得,还这般温良俭让,实属难得啊!相比这朝中的某些老臣,啧啧,有点东西就想拿出来显摆。”
窦昆听了这话,一时气闷,皮笑肉不笑道。“孟将军,说起来,本官也许久未曾和你比试过了,要比试比试么?”
陆博武冷笑了下,暗道这窦昆也真够恶心。当年这些人里,除了展故之外,还有谁是窦昆的对手?如今展故身体大不如前,窦昆可是春风得意了。
孟秋白也懒得掺和,连忙摆手道。“哎,不敢不敢,下官认输。年轻人才非要争个胜负,下官这一把老骨头就不折腾了。”
窦昆笑笑。“说得好。年轻人才需要比试。”他又看向令玦,拱手道。“陛下,老臣倒有个提议。”
令玦冷道。“窦右丞只管说便是。”
窦昆向左右打量了一番,笑道。“陛下可愿与展少将军切磋一番,让臣等开开眼界?”
令玦闻言僵了下。
展宴初连忙瞪大眼睛看着令玦。
“也好。”(“臣不敢!”)
两人同时道。
“展宴初。”令玦眯缝起眼睛,瞥向展宴初,冷冷命令道。“出列!”
展宴初对上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心下一滞,忙道了句“是。”
快马加鞭赶到令玦身旁。
两人并列骑在阵前,只见他二人皆是身姿挺拔,衣袂掀动,看背影便觉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众大臣都不由自主得敛住心神,拭目以待这场强者之间的较量。
令玦微微昂首,眉眼之间更显冷傲,他握着马鞭向前遥遥一指,对展宴初道。“今日朕与你纵马驰骋,先出了这林子的为胜,卿以为如何?”
展宴初拱手道。“全凭陛下吩咐。”
一路上,展宴初一心让着令玦,只是尾随其后。
令玦感觉到展宴初有意相让,停了下来冷冷斥道。“展宴初,拿出你的实力来!朕可不想和废物比试!”
展宴初闻言,忙道。“末将遵命。”语毕,重重挥了下马鞭,紧紧跟了上去。
展宴初与令玦都是一等的高手,疾行如风,马蹄踏在地上铿锵有力,不一会儿都入了林子深处。
正在两人不相上下之时,林中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笛声。
展宴初想起上次陛下遇险时也有这种笛声,感到此事有蹊跷,忙看向令玦。
令玦的马竟然又在听到笛声后扭转方向,疾行而去,完全不受令玦的控制。
“陛下!”展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