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初闻言,拧眉骂道:“放肆!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府里顿时兵刃交接,杀声四起,大红纱幔一时间溅满污血,混乱之中,竟有身着黑甲的骑兵倒戈相向,局势开始有了变化。
窦昆变了脸色。
孟秋白得意的笑道:“窦老贼,你一定想不到吧!你勾结的乱党的名录已经被找到了!那其中的绝大多数,早已被一一暗中制服或劝降。你如今是死到临头了!”
窦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是令玖出卖了他!这不可能!令玖不是应该比谁都恨令玦吗?
窦昆见情势不妙,纵身将一个骑兵砍下,想跳上马。窦如嫣上前抓住窦昆的胳膊,喊道:“爹,别丢下嫣儿!”
窦昆顿了下,咬牙,将窦如嫣一掌击开,跳上了马。窦如嫣爬了起来,在身后边跑,边喊道:“爹!哥!救我!救我!”
“爹,小妹还在那!”窦如鹤与窦如嫣是亲兄妹,到底有些舍不得,忍不住调转了马头,窦昆见状,对窦如鹤喊道:“鹤儿,别回去!”
窦如鹤却已经对窦如嫣伸出手,喊道:“小妹!把手给我!”
“蠢货!”窦昆红了眼睛骂道,最终没管他们,骑着马杀出重围逃了出去。
窦如嫣伸出手,还未碰到窦如鹤的手,后面将士的剑从窦如嫣的身后刺了进来,窦如嫣惨叫了声,倒到血泊里。窦如鹤见状,哭喊道:“小妹!”
窦如鹤嘶喊一声,抽出剑就与那几个将士厮杀起来,窦如鹤因为自幼被溺爱,不学无术,武功平平,最终被乱剑砍死,从马上摔了下来。
展宴初看到那兄妹二人,心里颇有些难受。窦昆素来溺爱儿女,却一步一步把他们推上了绝路。但他却来不及犹豫,窦昆还在逃,他必须去追!
展宴初出了展府,正找着窦昆,窦昆却自己迎了上来。
他满身污血,说不出的狼狈,赤红的眼里却丝毫没有败者的仓皇,而是决一死战的狠戾。
展宴初见窦昆趁乱逃了出来,对窦昆喝道:“窦昆,如今你已经是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
窦昆笑了起来。“是么?展宴初,你看看,那是谁!”
关瞿挟持着一个人,从一边走了过来。
“爹!”展宴初急道。方才一片混乱之中,展故居然被人挟持了。
窦昆语气缓和下来:“展宴初,本相知道你为人心善,只要你放了本相,本相就放了你爹。如何?”
展故年轻时征战沙场,被用刀架着脖子,也丝毫不显惧色,闷咳了几声,骂道。“我展家世代忠良,为君效命,几时怕过死!少废话!要杀便杀!”
“我呸!”关瞿啐了一口,拍着展故的脸,不屑道:“世代忠良!你就不害臊么?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为什么对陛下这么死心塌地?”
关瞿笑道:“因为你的好儿子喜欢男人!”
“一派胡言!”展故斥道。
“一派胡言?”关瞿笑了下。“原本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的,可如今,呵呵,反正都已经走上了绝路......展大将军,你知不知道,你那好儿子,是陛下床笫之上的宠臣!呵呵,我真不明白,他比我强在哪里?陛下为什么会选他!”
展宴初怔住了。
展故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瞪大了眼睛,良久才看向展宴初,问道:“这,这是真的么?”
“我......”
“你说!是不是真的!”
展宴初沉默了半响,终于妥协,他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头:“是,都是真的。爹......”
展故吼道:“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展宴初见状,跪到展故面前。“爹,对不起,你不要激动,孩儿......”
“你住口!”展故打断他,又咳了几声。“为父教你那么多年的忠孝礼义,你全都丢到哪里去了!”
“哈哈!真是感人至深啊!”关瞿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的好儿子居然是这样的......”
关瞿正得意着,突然腹部中了一剑,竟是展故趁机刺了过来。
关瞿用力击开展故,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倒到了地上。展宴初连忙扶住展故。
展故被展宴初扶着,哼笑一声,吃力的对关瞿道:“我展府的家事还由不得你一个外人置喙!”
关瞿看着展故,懊恼地瞪大眼睛,血从他的嘴里溢出,他痛苦地挣扎了几下,终是断了气。
“爹,孩儿!”展宴初惊讶的看着展故。
展故瞪了展宴初一眼:“闭嘴,回去再收拾你!先把窦昆拿下。”
展宴初扶着展故坐到一边,让展故靠着墙,然后冷眼看着窦昆。
窦昆看着展宴初,笑道:“展宴初,你以为你是本相的对手吗?当年就连你爹也不过与本相胜负参半!”
展宴初冷哼一声。“窦相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展宴初和窦昆展开了一番激烈的厮杀,最终展宴初把窦昆打败了,他却也受了重伤。
展宴初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到窦昆面前。窦昆终于绝望了,他对展宴初道:“展宴初,就看在你娘的份上,放过我!”
展故看着展宴初,道:“初儿,当年你娘离世前亲口说过,若是你舅舅一直冥顽不灵,不必留情。赐他一条死路,也算是为他超脱了。”
窦昆见状,知道求饶也没有用,还想拼死做出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