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见自己母亲一脸探究,双目紧盯自己,浑身紧绷的,不由叹了一声,道:“母妃,阿御他长大了,他自己的事儿,您就别多费心了,那顾姑娘……她和阿御今后会怎么样,阿御他自己能处理。”
礼亲王妃闻言差点没气个倒仰,顿时便拍着旁边的炕桌道:“你说的轻巧,不然母妃多管,你倒是赶紧给母妃娶个媳妇回来啊!你娶妻生子了,母妃还能这么着急你弟弟的事儿?”
秦逸顿觉头疼,却忙笑着道:“母妃莫动怒,这不正说阿御的事儿呢,怎么又扯到儿子身上来了呢。”
他言罢,叹了一声,方才又道:“人家顾姑娘和少陵确实是青梅竹马,不过当日在大军中,那顾姑娘也曾当着少陵和阿御的面说过,她是顾家的姑娘,不愿为妾辱了顾家的清名。”
秦逸这样说着,心想,阿御,对不住了,哥哥本来不想多透露了,实在是母妃太难缠,眼看着母妃这把火就要烧到哥哥头上了,也只好拿你挡挡箭了。
他言罢,礼亲王妃果然顾不上提先前要他娶妻的事儿了,只皱眉道:“原来是阿御剃头担子一头热啊,这可麻烦了。”
秦逸听礼亲王妃这样说,却站起身来,笑着道:“对了,既然母妃问起这些事,儿子倒也有件事,索性一并告知母妃一声。儿子院里的紫云得了恶疾,儿子已让人给她收拾下,一会子便送到庄子上去养病,这事儿母妃知道下便好,儿子外头还有些事儿,便先告退了。”
他言罢,转身就一阵风般走了。
礼亲王妃回过神来,又是一阵郁结头疼,拍着炕桌道:“怎好好的就得了恶疾!这两个孩子……”
大儿子身边好不容易收了个女人,还没几日功夫就又送走了,这不是空欢喜一场嘛!
礼亲王妃揉着额头,心里想着,大儿子这边没指望了,小儿子这边可不能也来一场空。
儿子不愿意娶妻,那就先纳妾好了,尝到了滋味,自然就会愿意娶妻的。如今这般年纪也不小了,却不近女色的算怎么回事。
好容易儿子看上了个姑娘,就算是抢人家的儿媳妇,那也得先顾着自己家的孩子啊,更何况,那顾姑娘还早就不是旁人家的儿媳了。
只是这顾姑娘心里不乐意却是个问题,礼亲王妃想着,便问陈嬷嬷,道:“阿御的相貌也不差,怎么就连个姑娘都哄不住呢,嬷嬷说,如今却该怎么办才好。”
陈嬷嬷方才也站在旁边听到了秦逸的话,闻言便道:“那顾姑娘从前毕竟是权臣之女,有些傲骨也是可以想见的,咱们二爷那么出众,哪有不得姑娘喜欢的?怕也只是顾姑娘不肯为妾,才会百般抗拒。”
当母亲的无不觉得自己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礼亲王妃闻言点头,道:“嬷嬷说的对,可这姑娘如今的身份又实在是做不得正妃,偏她又不肯为妾,这岂不是成了死局?按理说,阿御没成亲,没个正妻,这纳妾之事儿也该本王妃为他做主安排,可本王妃将这顾姑娘唤过来,说了这个意思,只怕人家姑娘也不会同意,说不得倒还觉得本王妃羞辱于人,本王妃莫再办不成事儿,反帮了倒忙……”
陈嬷嬷想了想便道:“依老奴看,世子爷方才说的也有道理,二爷不是孝子了,自己当有分寸,心里也当有章程,不若王妃再等等看,让两人先这么相处相处,说不得二爷自己就把事儿给办了,便真不行,二爷和姑娘家多相处总归是错不了的。”
礼亲王妃这才长长叹了一声气,道:“也只能先如此了。对了,给各府勖娘的赏花帖可都写好了?”
两个儿子都不近女色,礼亲王妃心中着急才巴不得他们纳妾,可娶妻才是正理,礼亲王妃还是希望儿子们赶紧瞧上个能迎娶回来的姑娘,早日成亲生育嫡子。
故此,从两个儿子没凯旋回京开始,她就在忙活着要搞赏花会,日子就定在了五日后,这几日便该将帖子发出去了。
陈嬷嬷便笑着道:“都准备好了,王妃瞧中的那几位姑娘的帖子,留了白,等着王妃亲自执笔呢。”
礼亲王妃便点头,道:“这三年多,京城中又长起来一批闺秀,倒也有几个出众的,但愿阿逸和阿御今次能瞧中一个,也好早些定下来。今儿天好,你这便将帖子拿过去书房,本王妃现在便将帖子写起来,明日一早便发出去。”
陈嬷嬷应了声,含笑去了。
翌日一早,顾卿晚便被秦御唤到了他的寝房中,秦御借口昨日动武伤了身,躺在**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将顾卿晚支使的团团转。
一会儿要她亲自泡茶,一时又让她帮他起身,一时又令她亲自给他布膳,好容易用了膳,连擦嘴都娇贵的抬不起胳膊来了,非要她拿帕子给他拭去唇边残汁。
顾卿晚念着昨日秦御确实帮忙良多,又想着还靠他打听全丰当的事,再想想荷包里的东西,安慰自己没几日便可离开这里,倒也心平气和的忍了下来,格外的顺从配合。
用完早膳,顾卿晚正坐在旁边,捧着本史书给秦御念,就听外头传来侍卫的请安声。
“见过王妃。”
顾卿晚闻言忙站了起来,她现在虽穿着男装,可脸上并没有涂抹修饰,一
抹修饰,一时有些无措。
她刚退到一边儿站着,礼亲王妃便进了屋,秦御也已从大迎枕上直起身来。
见秦御要下**,礼亲王妃上前两步,道:“行了,和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