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娘半响才回过神来,道:“两位可真是一双璧人,五湖四海皆朋友,我们兄妹几个敬重宋三爷是条应诺的汉子,愿意交宋三爷这个朋友,又被两位的真情所感动,这才想在山寨中为两位办一场婚礼,宋三爷和表姑娘若是拒绝,那便是瞧不起我们山寨,不想交我们这些朋友了!”
秦御闻言叹了一声,道:“哪里的话,既如此,那在下和表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三娘听他同意了,顿时笑了开来,拍手道:“好!咱们山寨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宋三爷放心,您的婚事,定给办的热热闹闹的。”
这就定下来?要成亲了?
顾卿晚有些惊愕不定的看向秦御,谁知还没和秦御对上眼神,她便被白三娘给拉住,道:“新娘子,跟三娘来吧,去三娘的绣楼收拾打扮!你若不嫌弃,三娘认你做个妹子,可好?从今往后啊,三娘便是你的娘家人,一会子咱们就从绣楼出嫁。”
说话间,她拉住顾卿晚便出了屋,一面吩咐丫鬟们赶紧将新房收拾出来,一面带着几个丫鬟簇拥着顾卿晚往院外走。
顾卿晚这会子也闹明白了,大抵是他们之前编的故事,人家山寨里的几个当家不怎么信,所以便想让他们拜堂,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现在她和秦御已经进了山寨,秦御就算武功不错,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既到了这一步,她就算再不愿意,那也不能露陷。
顾卿晚只得摆出一副欢喜的不知所措,惊喜来的太快,反应不过来的恍惚模样,被白三娘弄进了她的绣楼中。
白三娘将她安排进去沐浴,出来后便有几个丫鬟迎了上来,将那套新娘子的红裳,一件件往她身上加。
顾卿晚不觉问站在一旁指挥的白三娘,道:“寨子里怎么会有簇新的嫁衣?”
白三娘却挑眉,不无得意的道:“也不瞒妹子,咱们虎山寨这些年发展的还不错,不过养着山寨里头这么些的兄弟们,不干活可不行,也没少往山下劫掠些走商的还有附近的富户,咱们也是光顾过的。这不,前些时日有个员外郎要娶续弦,下聘走的便是这虎头山一带,兄弟们便大干了一票,这身嫁衣,是聘礼里头的,可不就是新的嘛。不光是嫁衣,便连喜烛,喜被啥的那也是齐全的,可见妹子你们来的巧了,这一票嫁妆,也不就是专门为妹子你们准备的嘛。”
顾卿晚,“……”
白三娘将顾卿晚按在了梳妆台前,亲自执起梳子给她梳理着长发,道:“你别瞧三娘我粗人一个,手却巧的很,从前楼里的花魁,都求着三娘我给上妆,今儿三娘保准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会子揭了盖头,非迷得宋三爷晕头转向不可。”
她说着给顾卿晚层层挽起发髻来,一面飞快的用珠花固定,一面打量着顾卿晚的神情。
顾卿晚实在是羞不红脸,好在她刚刚沐浴出来,双颊自然泛红,加上过硬的演技,瞧上去倒真是个羞不自禁的美娇娘,引得白三娘抿唇一笑。
白三娘的手艺还真不是吹嘘的,一盏茶后,顾卿晚瞧着镜子中,艳若桃李,国色天香的自己,算是服了。
莫怪白三娘一眼就能瞧出她和秦御化了妆,原来人家自己都是挑弄脂粉的高手啊。
只不过,从前顾卿晚也参加过手帕交的婚事,当时看新娘那个妆容,真是够喜庆!
脸跟粉团一样,两颊上胭脂红的吓人,嘴唇更是红的跟吃了血一样。
可白三娘大抵也没给新娘子化过妆,分明是按打扮花魁的套路来打扮的她,顾卿晚怎么瞧怎么觉得那特意勾画的上挑眼线,带着勾人的风情。
而且,白三娘还在她的眉心画了一朵妖娆的桃花,配着略点了些胭脂的眼角,眼波流转间,有股灼灼的妩媚燃烧着,映着一身红衣,顾卿晚总觉得,自己满脸都写着一个春心荡漾,请君采撷这八个字。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啊,三娘,我看还是抹掉这眼妆和眉心妆吧。”顾卿晚说着便去拿帕子。
白三娘却拍了她伸出的手一下,道:“擦什么擦!多好看啊,这桃花妆,轻易三娘我都不给人画的!行了,行了,时辰该到了,赶紧的,盖头呢,盖上!没听外头迎亲的吹打声都到了吗!”
说话间顾卿晚就觉得眼前一红,就这么被盖上了盖头。
果然,这一瞧不见,耳边的动静好像一下子就大了,外头吹吹打打的,即便知道都是假的,顾卿晚听着这迎娶的喜乐声,旁边白三娘等人忙乱走动的声音,竟也有几分恍惚。
她放在膝上的手,禁不住握在了一起,掌心不知不觉有些冒汗。
片刻,那喜乐声就到了门前,院子中有人大喊着,“新郎迎亲来了,赶紧的,新娘子上轿了!”
白三娘将顾卿晚拉了起来,道:“走吧,妹子,咱们去廊下,且让宋三爷闯了关,再上花轿。”
说着她扶着顾卿晚就往外走,这会子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院子里点着灯。
虽然是临时办的婚事,但寨子中来瞧热闹的人还真不少,小孩子跑
,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吆喝着,鞭炮声在院子中炸响,有孩子喊着“新媳妇出来了!看新媳妇咯!”
说着往廊下拥挤过来,又有人吆喝着,“呦,新娘子这身段,可将三娘子比下去了,按寨子里的规矩,一会老子要挑战新郎,新郎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