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先扶你起来。”
说话间,周围施工的匠师匠工们也忙都哗啦啦的围了过来,全部用惊惶无比的声音询问着。
秦御拧眉抬头,只觉四周都是站着的人,一双双眼睛全都盯视着狼狈躺在角落的他和顾卿晚。
秦御从来高高在上,何曾如此狼狈的,被如此多的人围观过。
脸色瞬间黑的阴云密布,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见沈择几个口中说着关切的话,却一个个都挤眉弄眼,探头探脑的,使劲歪斜着眼往他臂弯里的顾卿晚身上扫。
神情说不出的奇怪好奇,秦御顿觉太阳穴直疼,他大喝一声,道:“都给本王滚开!”
他像一头暴虐的狮子,吓的沈择几个不敢再撩虎须,纷纷后退了两步,秦御抱起顾卿晚来,将她的脑袋往怀里拨了一下,藏的严严实实,大步穿过人群,面色冷然的外快步而去。
他浑身冷寒,以至于方才还惊惶的七嘴八舌的人群,纷纷往后退散,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瞧着秦御抱人走远了。
沈择几个有点不敢过去,郭栋揉了揉脸,禁不住道:“我就是想问下,刚刚那个嫂子你们看清了没?那不是个男人吧?我怎么觉着她有点像先前那个……”
“男宠沈清!”李东哲接口道。
他们都不至见过沈清一次,今日顾卿晚又是穿了男装,再加上秦御突然养起男宠来,在义亲王府沈清出事,秦御又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令他们印象太深刻。故此即便现在顾卿晚穿了男装,却没再脸上做任何修饰,也没掩饰体态,和沈清时,其实差别挺大,几人却还是一联想便认出了看出了两者的关联来,
“哎呀,完了,完了,二哥真是着魔了,这个嫂子难道是那沈清的妹妹?二哥不能迎娶一个男人,求而不得!只好将生的像沈清的沈家姑娘弄到了身边来,太感天动地了……”陈咏砚禁不住口若悬河。
沈择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道:“猪啊,那就是沈清!什么求而不得,二哥有得不到的人?你以为二哥是你啊!”
郭栋摸了摸下巴道:“所以,先前那个沈清是个姑娘家?”
“怪不得二哥一向不喜被男子近身,当初却会突然和男人的沈清亲昵成那样,原来是早就知道沈清是姑娘家啊。”李东哲恍然道。
陈咏砚来回看着几人,所以只有他相岔了,没认出人来吗?
挺了挺胸,陈咏砚不承认是自己眼拙人笨,分明是这几个太没想象力了。
“不对,刚刚二哥唤那姑娘什么?好像不是沈什么的。”陈咏砚突然眼前一亮,找场子一样大声道。
不过他这话倒真令沈择几人一愣,李东哲喃喃道:“顾卿晚?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不对,我定然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是谁呢。顾,顾……”
姑娘家的闺名自然不是谁都知道的,也不会传扬出去,顾卿晚的名字却是顾家覆灭后才被人提起的,因此几人一时竟没想到。
陈咏砚将这个名字听的真切,却张大了嘴,惊呼出声,道:“是她!那个……那个……那个……”
他又被人拍了两下后脑勺才道:“顾首辅k家大姑娘!”
他是个爱美人的,书房还藏着从书斋偷偷买来的顾家大姑娘的画像,所以对这个名字还是比沈择三个要熟悉的。
闻言,郭栋蹙了眉,道:“不会是重名姓的吧,顾家不是已经……顾大姑娘可是罪臣女眷,二哥怎么会……”
沈择却开口了,道:“是她,从前爷在徐国公老夫人的寿辰宴上,曾有幸见过那位美名才名远扬的顾大姑娘一面……不过,容貌好像肖似,这行事和气质怎么就……”
沈择舔了舔唇,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实际上方才那个坐在屋脊上行事洒脱自然的顾卿晚更让他惊艳,印象深刻,从前的顾卿晚是很美,但却和寻常大家闺秀没太大差别,只是更美些气质更好些罢了,当时惊艳一下,回头大抵印象就模糊了。
可方才那一幕……美的很特别,沈择觉得大抵那画面会印在脑中一辈子,不过现在的关注点好像不是这个,而是,被二哥金屋藏娇的女人是顾家大姑娘的话,那岂不是说二哥抢了镇国公世子的从前的未婚妻?
啧啧,果然,二哥就是二哥,这没女人便罢,一出手就是与众不同啊!
“吱吱!”
突然,沈择觉得好像有什么扒拉了下脚,低头望去,就见兔兔也不知从哪里沾了一身的木屑,正悲伤又焦急的扯着他的衣摆。
沈择顿时瞪大了眼,这小东西,平日可是从不靠近他们的,永远一副嫌弃他们的表情,像逗逗兔兔,小东西都不给面子。今日居然这么反常,这是要他抱它起来的意思吗?
沈择简直要受宠若惊,举足无措了!
不过,等等,这小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兔兔也要哭了,方才它被甩到了地上,主子已经去接顾卿晚了,等它要往两个主子身边赶时,结果所有的人都往那边赶了起来。
兔兔不愿沾染陌生人的气息,也不能往人身上跳,只能迈着小短腿,来回的躲。可怜它太小了,根本没人留意到它,若不是它反应够敏捷,早就被踩成一驼肉酱了。
等兔兔历经千辛万苦,好容易狼狈的赶上来,两个主子竟然已经忘记它,全部都走掉了!
走掉了!嘤嘤,它好痛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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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姨妈又来